這也讓我更加肯定,我的猜測全都是對的。
“所以,你在珍饈居那次,就已經發現是我了?”
“不,我真正開始懷疑你的時間,是在後來。那一晚,見識過窈窕的醫術後,你就開始慌了吧……你怕自己辛辛苦苦布的局會被這個仙醫給攪了,所以有一段時間裡,你對我的身體狀況特別關心,每天都噓寒問暖。”
我無聲的微笑,對比安馨臉上的嚴肅和陰沉,我則是一派淡靜從容,剪水藍眸流光溢彩,深邃幽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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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清澈與深邃融於一體的藍色,如海,惟一。
“可是你要做戲,也得把戲給做全啊!發現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放下心來後,態度就轉變了,你不知道這樣,會更容易引起我的懷疑嗎……”
安馨從喉間溢位一聲冷哼,撕破偽裝後,她不再惺惺作態,眼前這個會用毒、會偷襲的人,才是真實的她。
她恨我,可是當初也是她奮不顧身地衝上來替我擋住俞飛伯的火神戟。那時我以為她是為了救我,現在想想,其實她只是利用了那個時機,給我下藥吧。
窈窕和我說過,這藥需得見血才能進入人的體內。被安馨救過後的那個晚上,我在自己的後頸處摸到了一條小傷口。她大概是將藥藏在了指甲裡,在抱住我的時候,趁我的注意力全部被危險分散的那一瞬間,用指甲劃破了我的面板,讓藥滲了進去。
這樣,就算我後來發現自己脖子後有條傷口,也會不以為然,以為是在戰鬥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就算你全都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中了我的毒,靈根毀損,機體羸弱,靈力虧空。我現在要殺你,你反抗得了嗎?”
說話間,草葉升空,安馨手指一動,如牛毛針一般密集的葉片齊刷刷飛射而來。
在她眼裡似乎已經預見了我千瘡百孔慘死的樣子,我冷笑一聲,眼裡閃過一絲光影。
然後我抬起左手,大片的雪花從我掌心飛出,凝結為冰障,將那狂風暴雨似的攻擊生生格擋在外。
纏繞著我軀體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覆蓋,然後咔嚓咔嚓的發出碎裂的聲響。
我落在地上,同一瞬間,從地底長出的冰錐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刺穿了安馨的手掌、肩胛骨、大腿……她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標本中的蝴蝶,動彈不得。
被洞穿的地方流出大股大股新鮮滾燙的鮮血,又被冰錐的低溫凍得凝結在表面。
“呵~你不是挺喜歡從地裡偷襲這招的嗎?怎麼到自己身上,就躲不開了……”
我嘴角上揚,透著冷淡與詭譎。即便是在笑著,也不足以掩蓋神色中的譏誚。
“你的毒解了?!”
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安馨的口中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但對於要害我的人,我一向沒什麼同情心。
我手腕翻轉,冰穹的劍尖直抵她的眉心。
“既然都知道有人要對我不利了,我讓你看見的樣子,又怎麼會是我真正的樣子。”
我食指和中指併攏,水系靈力凝於指尖,從上至下在臉上輕輕一掃。重新露出來的面容,冰肌藏玉骨,柳眉積翠黛,水靈靈的肌膚,嫩得彷彿可以擠出水來,哪有半分剛才的憔悴焦黃樣。
“你可以裝得正直熱心,我自然也可以裝得病入膏肓。”
如若不然,怎能把把這條蛇給引出洞呢!
我的目光停留在安馨的臉上,她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憎恨的神情。
“安馨,你我之間到底是什麼瓜葛,讓你拼了命的想致我於死地?”
明明來傲世營之前,我都從未見過她……
聽到我的問題,安馨死死地咬緊牙關,她咬得越緊,我越是能感覺到他內心噴薄的怒火。
然後,她念出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名字。
“你還記得羅葵嗎!”
我當然記得,那個像櫻花一樣的少女,在我的記憶中短暫的留下過一筆淡而悲悸的色彩。是她讓我看到了對夢想的堅持,和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巨大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