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再看看這精油，既可以抹身上，又可以抹頭髮，滋潤呵護的效果那都是槓槓的。”
“買。”
……
古有帝王統御江山，羽扇綸巾，運籌帷幄，至八方太平；今有一女馳騁妙妝，大刀闊斧，千金散盡，搬空亭臺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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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歡看著如同指點自己的江山一般有條不紊的地指揮著店員搬這搬那的窈窕，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了。
這操作，好剽悍！
所以說，狂街的女人是最恐怖的，要麼速戰速決，要麼持久驚人。而窈窕，顯然是兩者的結合體，買東西一錘定音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同時又保持著高度的戰鬥力。
幸好他家底厚實，不然今天估計就要留下來給這店當苦力來還債了。
“窈窕，你真的喜歡這些東西嗎？”
“喜歡啊。”
“那你為什麼都不笑呢？”罹歡盯著窈窕看不出半點笑意的眸子，喃喃的問出自己的疑惑：“不是說女生收到禮物時都會很開心的嗎？你不笑，是不喜歡這些禮物？”
“你以為你有多瞭解女生！”窈窕伸手就要去揪罹歡的耳朵，被他敏捷地躲過。
“女生只有在收到自己喜歡的人送的禮物時才會開心，我又不喜歡你，開心個球。”
窈窕一邊說，一邊用餘光去瞅罹歡的反應，那張剛毅的臉上只有恍然大悟的神情，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產生任何失落。
“原來是這樣。”
罹歡口中振振有詞，微斂的墨色眸子，溢滿了柔和的笑意。眼神彷彿盪漾著水波，很明亮、很溫暖。宛如一顆剔透的琉璃珠，凝聚了灼灼的秋日暖陽。
“她應該……喜歡我吧……”
她？！！
窈窕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不舒服的感覺，從心間升騰，她忽然焦躁了起來。
從剛剛開始，無論她買什麼，罹歡都會無怨無悔的付錢，但每一次的禮物，都要雙份的。這兒都是女孩子喜歡的物什，他斷不可能買給自己用，那就只剩下送人一種可能了。
而且，要送的——還是一個女生！
思此，窈窕就覺得不開心，她不開心，就要從罹歡身上尋開心。
從小，她就喜歡欺負他。喜歡看他被懟得啞口無言的樣子，喜歡看他氣得跳腳的樣子。那時候，她埋首枯燥無味的醫書典籍，只有在他來的時候，她才能短暫的感到開心——那是一種欺負人的快感。
時光荏苒，曾經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優秀的器師，而她也成為了一個妙手回春的仙醫，他們的樣貌改變了，閱歷改變了，能力改變了，唯一不變的是，她依舊喜歡欺負他，並且樂此不疲。
窈窕曾在書上看到過，說一個女生如果喜歡欺負男生的話，結果無非兩個，要麼喜歡他，要麼討厭他。可是喜歡和討厭這兩種情緒放在她和罹歡身上，又不全對。
她可以確定自己不討厭他，但是喜歡他嗎……她自己也不明白。
“喂，發什麼呆？！”
回過神來，罹歡已經打包好了所有的東西，收進雪晶卡里。他朝窈窕吹了聲口哨，身體一半在陽光中，一半在陰影裡。就這樣倚在門邊，等著她走來。
灰衫飄飄，劍眉星瞳，霸烈英挺。腰間拴著酒葫蘆，頗有種浪跡江湖的俠客韻味。陽光輾轉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那衣服下的景色，是足以讓女子鼻血飛濺的誘人。
窈窕已經聽到身邊有人在竊竊私語說他身材好，甚至不用刻意去聽，剛才他們進店時，就有一些女生頻頻對他行注目禮，含羞帶怯，有意無意的在他身邊經過了好幾回。
呵……
窈窕覺得那些人該去洗一下眼睛了，什麼眼神啊！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木頭而已，還能有這麼多爛桃花？
她推搡著罹歡快步走開，繼續在街上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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