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總,你的文字還愛他,離婚了還這麼護著,這是什麼絕世深情前夫哥啊!】
【你還在叫他寧寧……天吶,be美學照進現實[淚目]最好的愛是放手,你送他自由還為他遮風擋雨,太體面了】
【‘曾經最瞭解他的人’‘他善良、單純’‘我相信他’,翟湛英你別太愛了,頭好癢我戀愛腦要長出來了[撓頭]】
路行川去學校上課,姜以寧正在家裡好好地練琴,準備決賽要演奏的最新原創曲目,又收到邢卓的訊息,看見她發來的截圖,只覺得格外好笑。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聯系,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總之不用理他,先冷處理吧,公關的費用算在我的賬上,辛苦你了。”
邢卓也諷刺地笑:“他就是篤定了你不會回應,故意在這裡膈應人。”
“ivan,你真的沒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出軌了嗎?被這樣捆綁著始終不是辦法,像被狗皮膏藥黏上了似的,對你的口碑影響也不好。”
姜以寧翻了一頁琴譜,手指忽而停住,若有所思地在紙面上輕點。
“……或許可以有。”
“姜老師,這邊請——”
製片人滿臉堆笑,把姜以寧讓進酒店包間。
水果臺的幾個領導和節目組的導演都在,姜以寧是應了導演的邀才來赴約,落座後歉意地朝眾人頷首道:“實在抱歉,我的私事給節目組帶來了負面影響,讓大家見笑了。”
一幫老油條都是人精,笑眯眯地恭維姜以寧:“哪裡哪裡,不是都已經澄清了嗎?正好又炒了一波熱度,贊助商還追加投資,我們都得感謝姜老師呢!”
姜以寧禮貌地笑笑,問道:“不知道今天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和我當面說?明晚就是總決賽了,我還想早些回去再練習幾遍……”
“以小姜老師的實力,冠軍是絕對跑不掉的,也不缺這一時半會兒。”
胡臺長先是誇獎,而後半是玩笑道:“還是說,小姜老師嫌棄我們這些老家夥,連吃個飯的面子都不給?”
姜以寧雖不喜歡人情世故,卻也懂凡事要留幾分薄面,聞言搖頭淡笑:“您這話就言重了。”
他沒有再說要走,包廂裡很快便又充滿了商業性的吹捧和無意義的談笑,席間還空了一個上座,一直沒有開始傳菜,像是在等待某位貴客。
姜以寧也沒興趣問,只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兩聲聊天,安靜地喝茶。
包廂門被侍應生無聲推開時,姜以寧正望著杯子裡的茶葉出神,忽然聽見胡臺長熱情的聲音:“翟總可算來了!快請坐!”
翟總,是哪個翟總?
姜以寧不確定地抬頭望去,赫然看見翟湛英立在門口。
剪裁合體的西服套裝包裹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一如既往的精英氣質,看起來矜貴儒雅,似乎比上次見面時消瘦了些,因而顯得輪廓更深,成熟而英俊,把桌上其他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都襯得像群泡發的海參。
“抱歉,我來遲了。”
翟湛英的目光越過寬大的圓桌,直勾勾落在姜以寧臉上,與他隔空對視,唇角彎起一點苦澀的弧度:“好久不見……”
刻意壓低的聲線低沉磁性,彷彿飽含深情,姜以寧聽得微微皺眉,喉間都有些發癢。
不是心動,是過敏反應般的生理性排斥。
好像看到了一隻蒼蠅般直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