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行川呢？
會不會因為他的“冷淡”而感到受冷落，不開心，但還要顧及他的心情而裝作沒關系？
熱戀期尚且可以在荷爾蒙上頭時包容他的所有，但當熱情褪去，路行川就會發現他們並不合適，最後還是免不了要分開。
姜以寧雖然早做好了這種準備，但私心還是希望那一天能來得更晚一些。
他垂下一半眼簾，聲音很輕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抱歉，我……”
他欲言又止，眼神閃爍，主動親了親路行川的嘴角，又環住對方的腰，重新緊緊擁抱：“我沒有不想和你，我只是……”
姜以寧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路行川卻彷彿能從眼神中讀懂他的心意，更認真地凝望著他的眼睛，低聲說：“寧哥，我明白的，你不是要拒絕我，也沒有不喜歡我，對不對？”
“嗯。”
姜以寧點頭，他剛才還笑著，此時眼眸裡卻隱隱透出憂慮，是經歷過創傷才會有的敏感。
路行川也回抱住他，酸澀的心疼蓋過了強烈的慾念：“其實你不需要解釋，就算真的拒絕也沒關系，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想和你做，但不是非要做才喜歡你。”
路行川耳根仍泛著紅，聲音卻很冷靜，語氣是沒有絲毫作偽的真誠：“寧哥，不管怎麼樣我都喜歡你，我想你也這樣喜歡我……只是和你待在一起、能夠看到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不一定非要做什麼，你不用勉強自己遷就我。”
“沒有勉強。”
姜以寧突然開口道。
他很確定自己此刻的心情，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確定了。
他也想要路行川，不是為了發洩生理的慾望，只是想得到比擁抱和親吻更緊密的連線，落點在於感受更深的“愛”，而非單純地“做”。
姜以寧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和急促起來的呼吸，忽然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好像沒有買潤滑劑和套。”
路行川紅著臉，低頭小聲說：“我買了。”
是查資料“學習”的時候就順便買的，就是以防萬一，絕對不是有所預謀……
好吧，也許有這種預期，但剛才那番話絕不是故意以退為進，他是認真地想要告訴姜以寧，他尊重姜以寧的意願。
路行川還想再解釋什麼，姜以寧便用親吻堵住了他的微張的雙唇。
霧藍的眼底帶了笑意，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吮吻親暱，一邊含糊地啞聲說：“我先去浴室洗……唔。”
……
……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在清醒的狀態下和路行川做這種事，和之前那次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姜以寧仰躺在大床中央，身上還帶著潮濕的水汽，白皙的面板被熱水蒸騰得泛出淡淡的粉。
即使拉上窗簾，白日裡的光線還是足夠清晰，路行川能清楚地看到他身體的每一寸細節。
微蜷的足趾、修長的雙腿，再往上是纖細的腰肢，平坦的小腹薄薄的腹肌緊繃著，隨著呼吸細微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