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尋琴最後下了斷言:“姜以寧,我看不到你的誠意。”
一般而言,這樣的沖突情節都會有臺本設計,但聶尋琴的發作完全是突發意外,雖然可以後期剪輯,現場卻難免有幾分尷尬。
尤其對於臺上的姜以寧來說,無形的心理壓力也陡然增大,不自覺地攥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
他垂下眼簾,微微低頭,神色並未露出什麼不好的端倪,只是沉默了片刻,又深深地朝臺下鞠躬。
觀眾在現場導演的示意下鼓起掌來,紀千流和夏嵐插科打諢兩句,帶過剛才的僵局,cue向下一個流程:“究竟實力如何,誠意有多少,就請以寧為我們帶來他的初舞臺表演,用音樂告訴我們他的心聲!”
燈光變幻,間奏響起。
姜以寧坐在鋼琴前,雙手放上琴鍵,努力平靜心緒,仍不由自主地想到聶尋琴剛才的靈魂拷問。
旁人或許覺得她在刻意刁難,姜以寧卻無比清楚,她真切地問到了自己的最痛處。
音樂也是用心的藝術,演奏者的起心動念,在他的每一個音符中無所遁形。
同樣的波蘭舞曲,姜以寧的心亂了,琴聲雖然依舊動聽,卻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表演結束後是打分環節,現場觀眾的反響很熱烈,夏嵐和紀千流都給了姜以寧不錯的分數,唯有聶尋琴給出了最低分。
她直言不諱道:“你有天賦,也曾經很有才華,但你不夠熱愛音樂,彈得很一般,我只能給你這個分數。”
“我覺得以寧的演奏得很精彩呀,剛才我都聽入迷了,紀老師你說是不是?我看你聽得也很認真……”
夏嵐和紀千流又笑呵呵地打起圓場,幾分鐘的點評時間也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姜以寧從舞臺上下來,後背已出了一層薄汗。
pd把他帶到第二現場,錄完初舞臺的選手們都在那裡觀看轉播螢幕上其他選手的表演,錄制reaction的同時進行社交。
大家都看到了姜以寧的遭遇,不約而同向他投去同情般的目光,徐墨連連朝他招手:“ivan,來這裡坐吧。”
姜以寧低頭走過去,加入了徐墨的小團體,和其他幾位陌生選手微笑點頭示意,互相交換姓名。
徐墨左右看看,心有餘悸地小聲對姜以寧道:“嚇死我了,血脈壓制啊!你和聶老師之前是有什麼過節嗎,還是節目組專門給你設計的反轉劇本?”
問最後那個問題時,他還特意捂了一下麥。
姜以寧搖頭:“沒有,我也不知道……但聶教授說得對,是我的問題。”
“沒事沒事,你也別多想,聶老師就是人比較嚴肅,對學生要求很嚴格,如果她真討厭你,估計話都不想和你說,連批評都不會有的。”
徐墨寬慰他:“你要相信自己,我還等著和你合作呢!”
姜以寧略苦澀地笑了笑,未置可否,這事便暫時翻篇。
錄制完初舞臺,還有單獨的後採,節目編導專門問了他關於聶尋琴的問題,溝通後希望把這個矛盾點保留,姜以寧也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至於是否能反轉評價,來一出先抑後揚的“劇本”,就全看他之後的表現了。
姜以寧沒有告訴路行川節目錄制的真實情況,只和他分享了一些在片場的新鮮事,還有做好妝造後拜託小周幫忙拍的照片。
小周的手機攝影技術不算特別好,但姜以寧純靠臉硬美,隨便怎麼拍都好看,他淺笑著看向鏡頭,隱隱泛紅的眼尾有種脆弱的破碎感,水潤的唇瓣也讓人不禁生出親吻的慾望。
路行川長按儲存下圖片,指腹拂過螢幕上姜以寧的臉頰,指尖都生出了些熱意似的,輸入了好幾次,還是忍不住問他:“寧哥,我可以和你打影片嗎?”
姜以寧正準備去浴室洗澡,衣服剛脫到一半,便接通了影片電話,還沒開口打招呼,對面的手機先啪地掉在了地上,鏡頭天旋地轉。
“行川?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作者有話說】
下章或者下下章,又可以do一下了努力滾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