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路行川。”
姜以寧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卻回答得很清楚,因為受了冷落,語氣裡還帶著委屈的鼻音,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路行川……我好難受。”
姜以寧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他之前也夢見過路行川,不止一次,只是從沒有這麼露骨。
他向來不重欲,在這方面甚至顯得有些冷淡,哪怕是夢裡也發乎情止乎禮,至多是兩人日常相處的碎片,那些觸碰到又收回手的瞬間。
潛意識裡,路行川代表著安全、可信任的,在更進一步之前,姜以寧便已睡得深沉,或是直接一覺醒來。
但這一次的夢境好像格外漫長,充斥著他關於路行川的、不能宣之於口的隱秘想象,炙熱,潮濕,剝開所有理智和禁慾的外衣,讓他在意亂情迷中失重地下墜。
如果是夢的話……
姜以寧誠實地遵從了自己的內心,伸出手拉過路行川的衣領,由他繫好的領結,又被他一手扯開。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抱我……”
路行川果真如他所願,再次將他打橫抱起,姜以寧依賴地回抱住對方的肩膀,放心地將自己的重量交付出去。
但他還是沒能得到渴望中的親暱,片刻後,又被年輕人小心地放進了浴缸裡。
冰冷光滑的觸覺讓姜以寧神思短暫地清明,他看見路行川在撥弄花灑,似乎在除錯水溫,是要給他洗澡麼?
好像是應該先洗澡,姜以寧努力忍耐著,把下唇咬得殷紅,主動脫掉身上最後一點布料,乖乖趴在浴缸邊,等著路行川給自己放水。
但這種等待實在難捱,他脫完自己的衣服,便想伸手去解路行川的。
路行川剛調好水溫,確認不會太涼也不會太熱,正欲轉身讓姜以寧淋浴清醒一下,映入眼簾的便是……
他手一抖,花灑落下,湧出的水流濺在姜以寧身上、臉上,沾濕了垂順的長發和濃密的眼睫,水珠順著肌理滑落,盈盈的水光映著一雙比海更藍的眼珠,彷彿深海中的人魚、引誘水手的海妖,帶著吞噬人心的魔力,讓人完全移不開視線。
多少次午夜夢回,路行川也曾可恥地想象過類似的情景,可真正看到眼前的姜以寧,他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是多麼的貧瘠。
那些用疼痛和冷水洗去的骯髒念頭,在此刻不受控制地沖上腦海,因為過分的壓抑而更加彭勃,愈演愈烈,直至再也無法剋制地噴湧而出。
翟湛英以前擁有的,就是這樣的姜以寧嗎?
膨脹到無限大的嫉妒和酸楚中又夾雜著陰暗的喜悅,慶幸那個人不懂珍惜,他才有這個機會;可轉念再想,又寧可對方從未受過傷害,如果翟湛英能做到對姜以寧的承諾,抑或是自己早出生十年、早一點遇見姜以寧該多好?
他要他的月亮永遠高高在上,不染塵埃。
路行川想和姜以寧在一起,但卻不該是在這種意外的情形。
在他的計劃裡,他會用時間和行動證明自己的真心,潛移默化地讓姜以寧習慣自己的存在,然後再有一次正式的表白;姜以寧接受他最好,不接受的話,他就繼續努力,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堅持不懈總會成功。
情投意合之後才是更親密的下一步,牽手、擁抱、接吻……他甚至都還沒想到更深入的步驟。
然而現在,誘惑就這麼赤裸裸地擺在他面前,只要他再靠近一點、再放縱一點,就能輕而易舉地跳過所有困難的步驟,得到最後甜美的果實。
在那短暫的幾息間,路行川已掙紮了千百個來回,他僵硬地愣在原地,半跪在浴缸邊,正方便了姜以寧解他的紐扣。
理智的引線在姜以寧的指尖碰到他胸膛面板的剎那燃到了盡頭,他就是卑劣的、貪婪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是不夠虔誠的信徒——
路行川雙膝跪地,縱容地任由姜以寧在自己身上胡亂撫摸,雙手珍惜地捧起姜以寧的臉。
年輕的男孩低下頭,和心上人鼻尖貼著鼻尖,呼吸相聞,祈求般低聲呢喃。
“寧哥……我不會,你教教我,好不好?”
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小路: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我努力過了,大家隨緣看吧,不要在評論區指路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