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澤：“我看到過秦章的父母罵他不要臉，罵他惡心。”
“甚至覺得他丟人，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林副總，你覺得你要是跟江成在一起了，他父母不會這樣罵他嗎？”
林致遠一怔。
“先不管你自己的家庭，但江成，他是在愛裡長大的。”
陸明澤輕笑：“你想看他為了你承受這些罵名？”
“家人是無可替代的。”
“你覺得你能取代他家人在他心裡的位置嗎？”
“退一萬步講，你能，但他願意嗎？”
“像我們這樣的人，根本做不到兩全。”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受傷害而已。”
林致遠握緊了手裡的杯子。
半晌說道：“這個平衡一定可以找到的。”
“就像你跟秦章。”
陸明澤搖頭：“你錯了，我跟秦章並沒有找到平衡點。”
“只是他來珠海，身邊沒有父母，我們誰都不提，所以看似平靜而已。”
“一旦他父母知道他又跟我攪和到一起，後果肯定比三年前更嚴重。”
“你知道嗎？”
“秦章母親，曾經被我氣進醫院幾次。”
“那是生養秦章的人，我很後悔讓他們母子關系産生裂縫。”
陸明澤看向林致遠：“江成家還有個年邁的奶奶。”
“林副總，你覺得你倆在一起的代價，江成能承擔嗎？”
林致遠怔了怔：“可是我能感覺到江成也喜歡我。”
“那又怎樣？”陸明澤嗤笑：“喜歡不能代表一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必不用我多說你就能想得通吧！”
林致遠不說話了，卻在自己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緊接著又是一杯。
喝得太急，他嗆了好幾下，但緩過勁來以後就繼續。
陸明澤沒管他，起身去衛生間洗把臉。
掬了一捧水拍在臉上，冰涼的感覺刺激他打了個寒顫。
剛才那番話，他與其是說給林致遠聽，不如是說給自己聽的。
秦章走了這幾天，感覺他剛生出來的勇氣又被打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