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涼拍拍胸口,“怕什麼,你還有我呢!咱倆一起學。”
李渠支支吾吾,到底也沒給個肯定的答案,那邊李家夫婦也正提出告辭。
宋涼跟著梁女士把李家人送出門。
勉強算是半個樂天派的梁女士竟然盯著空蕩蕩的門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宋涼聽的心驚,“媽,咱是不是要出發了?”
“嗯,快十一點了,走吧。”
兩人裹上厚實的棉服和圍巾,梁女士還強制性給她帶上了手套。
現在還沒有頒佈禁止燃放煙花的規定,鄰居們也還是那些熟悉面孔,一路上遇見人,宋涼還得挨個拜年,收到了滿滿兩口袋的糖果花生。
幾戶人家已經在樓下襬好了炮竹,紅豔豔的一片,見她們路過,連忙招呼她們讓路,樓道入口隨處可見一對大紅燈籠。
梁女士裹緊大衣,沒有從車庫取車,反而是從路邊隨手打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師傅很是健談,梁女士卻沒有什麼聊天的心思。
為了不使氣氛尷尬,宋涼也跟著應了幾句。
兩人在春滿樓下車。
哪怕已經來過無數次,宋涼還是驚豔於春滿樓的建築風格。
a市出了名的私人古建築,也是消費最高的酒樓,據說是前清年間的老宅子,經過戰火的摧殘也只剩下這麼一棟正兒八經的老古董。
梁婉君盯著硃紅的大門出了神,直到侍者出來引路,她才牽起宋涼的手,進了觀景臺。
“女士,您這邊訂的是三人餐,您看是再等等,還是直接上菜?”
梁婉君噙著笑:“直接上菜吧。”
侍者點頭稱是,轉身出門。
偌大的觀景臺只剩下母女兩人,圓木桌上已經擺了三套餐具,只是那第三套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用了。
“媽,你是不是想我爸了?”
梁女士:“大過年的,想他一個死人做什麼?不吉利。”
聲音淡淡,聽不出主人的情緒。
“媽,我爸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好人。”
一如既往的敷衍。
得不到結果,宋涼也不敢細問。
就像李渠早上問的,作為女兒,怎麼可能不好奇從未蒙面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就像現在,梁女士對於宋先生的事情諱莫如深,哪怕心底的思念要滿出來了,她也死死地咬著傷疤不肯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