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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朗辰陽僵硬一秒，指間長煙抖動，落下細細浮灰。
“你這小東西，鼻子是什麼做的，”朗辰陽尋了個垃卝圾桶，把浮灰抖了進去，“沒辦法，辦公室女孩太多，一天換八百遍香水，想不沾上都難。”
“女孩子不會每天噴好幾種香水，”程子靈皺眉，“味道混在一起，那都沒法聞了。”
“就你事多，身上沾點香水還得問問，管得可夠寬的，太平洋都得甘拜下風，”朗辰陽摸卝摸鼻子，摘下外套，邊走邊扯領帶，“這可不能怪我，誰讓我出差之前，你沒幫我準備幾套換洗的。看看吧，連可換的衣服都沒有，味道沾了一身。我先洗澡，晚上有什麼吃的？”
“沒做飯，”程子靈搖頭，“我牙疼，不知道你今晚回來。”
“那喝點熱水，吃點止疼藥，給我煮碗麵下個蛋就行，”朗辰陽走進浴卝室，房門啪一下合上，“放白菜別放菠菜。”
浴霸的燈光暖融融亮起，水流嘩啦啦向下淌落，程子靈開啟一盞小燈，一手捏著冰塊團壓在頰下，一手點火起鍋，在裡面放入面餅雞蛋，湯汁咕嚕嚕冒泡，香氣滿溢位來。
雖然朗辰陽說簡單做點，可除了泡泡麵之外，程子靈還是給他做了自己拿手的西紅柿雞蛋面，朗辰陽就好這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吃不膩的，過年時大家都吃餃子，他非得讓程子靈給他煮麵，吃飽了才肯放煙花跨年。
朗辰陽披著浴巾出來，兩碗麵正好上桌，兩個圓溜溜的流心蛋餅呈在碗尖，戳破後蛋液浸入面中，聞起來香厚濃醇，朗辰陽狼吞虎嚥，呲溜溜裹.入面條，三下五除二吸|入，程子靈坐在對面，想繼續拿冰塊敷臉，又怕壞了朗辰陽胃口，只得硬著頭皮忍著，半張臉鼓成一隻包子。
女士香水味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士沐浴露味，頭發還沒吹幹，黑發貼在額上，噼啪水滴躍入碗裡，映出淺淺波光。
眼鏡摘下來放在旁邊，朗辰陽身上的學術氣淡了不少，眉頭微微皺著，眼下墜著睡眠不足的黑眼圈，不太好惹的樣子。
“你晚上吃什麼了，一點都不吃啊？”朗辰陽撈碗過來，給程子靈勻過一半，“吃飯，家裡也沒揭不開鍋，不至於這麼節省。你那牙疼怎麼回事，吃藥了嗎？”
“吃了，比之前好一些了，回家之後也吃餅幹了，”程子靈搖頭，“你吃吧，我不餓就不吃啦。”
“好吧，那半夜可別來回折騰，這幾天做方案都沒睡好，困死我了，今晚可得睡個好覺，”朗辰陽吃飽喝足，長長伸個懶腰，磕煙盒倒根煙卷，後背仰在椅子上，砰一下燃起火星，“兩個小東西睡了嗎？”
來了。
逃是逃不過的，躲也是躲不過的，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程子靈正襟危坐，兩手擱在膝上，拳頭微微攥緊：“辰陽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爸媽太任性了，媽媽去世後我爸受打擊很大，現在身體不好做不了重活，孩子只能......”
朗辰陽連連擺手，猛然吸一口煙：“行了，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我懂你的意思。怎麼著，你能帶兩個小拖油瓶回來，我是不是也能帶兩個回來？到時候你養你的我養我的，我們倆互不幹涉，省的你先斬後奏，惡人都讓我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