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似有似無的男聲:
“你愛她嗎?”
宮千奕倏地回頭,四下打量,卻不見任何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告訴我,你希望那個男人是你。”
這是一道充滿蠱惑的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的同時,也會發自內心的害怕,仿若只要在他眼下,所有謊言都會消失,。
宮千奕點頭:
“我愛她,我也想成為那個男人。”
就在困著他的黑煙越發濃郁的時候,他又開口道:
“但無論那個人是不是我,只要她開心,就什麼都好,什麼都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宮千奕的心口生疼,但他知道,這樣的疼痛比起把洛子書強行捆綁在自己身份,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從而痛苦的疼痛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似乎沒有想到宮千奕會這麼說,圍著他的黑煙停了下來,許久之後,才開始漸漸變薄。
身子沒有了控制,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沒有支撐,宮千奕直接往後倒了下去。
只是想象中的碰撞並沒有傳來,伴隨著一股熟悉的氣味,耳邊跟著響起阮千九的聲音:
“我就說,你小子是個福大命大的人。”
宮千奕回頭,看了阮千九一眼,想到什麼,倏地看向那面銅鏡,
鏡子裡的洛子書不見了,嬰兒不見了,那個男人也不見了,有的只是一團又一團的黑煙,讓人看不清銅鏡裡究竟有什麼。
“無慾無求,甚是難得。”
洪亮的男聲傳入耳中,宮千奕看著那面碩大的銅鏡,在阮千九的攙扶下踉蹌起身: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銅鏡裡的聲音似乎非常認真的想了一遍宮千奕的話,過了好半天,才回答道:
“錢你不缺,權你不屑,名你不要,利你不喜,唯獨對那女人的佔有,你體記憶體在著些許的慾望,可偏生的,你卻怎麼都不會讓那份慾望毀掉自己的心神,都說人心難測,我卻一直不肯相信,覺得世間生靈皆能看穿,奈何在你這裡,我竟怎麼都看不穿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聽見這話,宮千奕一聲冷笑:
“你以人心為食,慾望為生,此番作為,可能當得起上神之名?”
被他這麼一說,魂靈上神倒也不怒,反而放聲大笑起來,這可嚇壞了一旁的老太太,不由得抹了把汗珠,往後退了兩步。
“小子,你與你爺爺還真有幾分相似。”
“我爺爺?”宮千奕疑惑出聲:“你認識我爺爺?”
“何止認識。”
這道聲音落下,銅鏡周圍的黑煙盡數湧入銅鏡裡面,下一刻,整面銅鏡突然發出一道強光,在場之人無一不被刺得睜不開眼睛。
等強光過後,宮千奕剛一睜眼就看見了一襲白衣,滿頭白髮,身形矯健,面若玉冠的絕色男子站在跟前。
看男子的打扮,似乎已經活了好些個年頭,但身上卻沒有丁點兒的死氣。
“魂靈上神。”老太太見到這男子,頓時嚇得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也不知是男子身上特有的那股氣息,還是因為他那不可一世充滿威壓的態度,阮千九也不自覺的低下頭,有種心甘情願想要去臣服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