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輕輕往下撇,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尾翅,在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在童統眼裡的模樣是這樣的:
他用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睛看著自己,白皙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添了幾分魅惑,紅唇微啟,齒白如玉。
這誰頂得住啊?怪不得可以吸引這麼多股票攻,這般容貌,詭來了都生出別的心思,更別提童統了。
童統瞬間就迷了眼,那句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那,那你開門吧。”
媽耶,對著這樣一張臉根本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好嗎!
但是這樣……好像更危險了吧!等他回過神來,卻為時已晚,“等等!”
“等等!”他急切地喊道,但門已經緩緩開啟。
年久失修的門發出滲人的長音,像是從地府深處傳來的嗚咽。
跟他預想的不同,開啟門後,並非是想象中的恐怖場景,而是站著一個頭發擋住大半臉的男人。
童統看到了,森奈川?
森奈川彎折著脊背,弓成一個小山似的,模樣有些怪異。
“那,那個,同學……”森奈川聲音帶著一絲怯懦,磕磕巴巴地開口。
驍樸凉站在門口,眯著眼打量著他,聽著他磕磕絆絆的說話眼裡閃過不耐煩,他問道:“有什麼事情嗎?”語氣平淡,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剛才405宿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童統在不遠處默默觀察:又不是老年痴呆,當然記得了。
“哦?”驍樸凉到嘴邊的話沉默了一下,最終只是發出一個音節,微微挑眉看他。
“很抱歉剛才沒有成功阻止他們。”森奈川噎了一下,然後有些愧疚地說。
“……?”驍樸凉。
“你別,別難過,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們了。”男人笨拙的示好,熾熱的目光,像是被高溫燒紅的鐵塊盯著他。
童統不解,真心的在心裡疑惑:教訓,怎麼教訓的?把自己的臉反複打在對方的拳頭上,讓對方氣喘籲籲那種嗎?
驍樸凉沒什麼興趣聽對方說的什麼教訓,他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那是一種……讓他討厭的味道。
聽著耳邊的系統音,嘴角勾起淡淡地嘲諷。
“……所以呢?”語氣中帶著不耐煩,他快沒耐心了。
“你,你回來吧?”森奈川臉色因為另一道聲音一陣青一陣紅,但他知道這裡很危險,他不想讓驍樸凉受到傷害,所以他如此說道。
“不用了。”驍樸拒絕對方,語氣堅決而冷淡,毫無商量的餘地。
森奈川有些著急了,他透過門縫的間隙,目光驀然被屋內某個東西吸引。
那個小光球是什麼?好,好純潔的靈魂。
驍樸凉將門微合,不知是不是無意,剛好擋住森奈川的視線,他冷漠極了,眼神像是在看爬蟲:“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關門了。”
驍樸凉不喜歡森奈川的目光,他,覺得惡心。
森奈川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垂下眼,頓時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啊,對了,我,我的名字是……”
“嘭!”
森奈川話還沒說完,門已經無情地關上,將他的磕絆和身影一同隔絕在了門外。
而他本人因為湊得太近,鼻樑被門拍到,鼻子發紅,片刻,溫熱的液體流出,在下巴留下蜿蜒的血跡。
他站在原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臉上並無失望或難過的神情。
兩秒後,嘴角漸漸揚起一抹僵硬而扭曲的奇異微笑。
嘴裡喃喃自語:“我……哈,沒問你的名字呢,但是我已經看到了,驍樸凉,名字真好聽。”他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色彩。
森奈川笑容突然一頓,想到什麼,眉頭微微皺起,“但是那股陽光的氣味怎麼變了,一股……跟自己相似的惡心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