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他不是腎虛,他是心虛。”
張西西瞪了我一下,“彼此彼此。”
晚上我站在一剪梅教室後門,“路瑤。”
路瑤瑤壓根沒搭理我,她只是沖我擺了一下手,然後繼續跟一剪梅聊天,我看到一剪梅在寫作業,而她一直盯著一剪梅看,跟個變態一樣。
我以為她一會兒就出來,沒想到我站在走廊吹了好久的風兒,她還沒有出來,我回頭看,隔著窗戶看到她跟一剪梅正聊的不亦樂乎。
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很有耐心的人,我隔著窗戶盯著她們兩個,有些牙癢癢的了,我醞釀了一下情緒,剛想開口喊路瑤,眼角餘光看到幾米開外有個人正往這邊走過來。
我光用餘光瞄一眼就知道這人是何知有,為什麼呢?因為這人身上那股陰冷潮濕味太沖了,我隔老遠就聞到了。
他單手插兜,面無表情地擺著張臭臉,一副高高在上不好惹的樣子。
走近了,我們兩個的眼神碰了一下,他停下腳步,走近窗邊,看了我一眼然後往教室裡面一剪梅的位置看去。
我猜他是來找一剪梅的,我靠在窗邊等他把一剪梅叫走。
可是他很快收回目光,不過我沒聽到他喊人,好吧,沒想到他這種人還挺要面子的,不好意思在公共場合高聲喧嘩。
我以為他沒事就要走了,可是他一直站在我旁邊兒,我皺了皺眉,心裡面正納悶呢,一抬頭,看到他正偏頭盯著我。
那種詭異的感覺又來了,我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覺得他那眼神要弄死我。
一時間我恍惚變成一個動物界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動物,而他是那個睥睨叢林,於暗處窺伺著我的猛獸。
我喉結動了一下,無意識地吞了一下唾液。
我知道他在挑釁我,但是我怎麼可能會害怕他。
我一直秉承著什麼都能丟,面子不能丟的理念。
他瞪我,我就瞪回去。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旁邊路邊的同學偶爾朝我們投來異樣的眼光。
我們兩個互相瞪了一分鐘,有點大眼瞪小眼的那味了。
我在等他動手,他可能也在等我先動手。但是我不會跟他動手的,因為我答應過清姐的,不在學校打架鬥毆。
但是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眼睛有點撐不住了,再瞪下去我瞳孔就真的要地震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我眨眼的功夫,忽然沖他翻了個白眼,很大幅度的白眼,是翻上天的那種。
我很拽地冷哼一聲,然後很裝逼地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不過最後他沒有沖上來給我一拳。
真是大吉大利,逃過一劫。
事後我跟張西西說起來,他忍不住沖我豎起大拇指,“牛逼啊林哥。”
我承認,他這句話確實取悅到我了,我順著梯子往上爬:“我早看他這種人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清姐的面子上,我早把他打趴下了。”
“又想打誰啊?”
我一聽這聲音,心中一激靈,馬上老實地疊掛在桌面上的腿放下來,回頭笑著跟趙楚清打招呼,“清姐,你這神出鬼沒的技術,連gps都放棄了追蹤。”
趙楚清雙手環臂,笑罵道:“少貧嘴,你要是再給我惹禍,我就變成gps去追蹤你。”
張西西:“清姐,林休言他最近很乖的,從來沒在學校打過架。”
趙楚清嗯了一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用手敲了一下我的腦門兒。
我吃痛地求饒,“清姐,饒命啊。”
趙楚清指著我的左臉上,“沒在學校打,在校外沒少打吧?看著傷口,都化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