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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
陸清問李葭什麼時候回家，李葭回答道：“今天晚上可能回不來了，這裡……估計要陪床。”
“那我過來吧。”
陸清有點不放心，從李葭嘴裡問到了地址就往醫院趕。
李葭吃完了飯，給張惠打包了一份雞湯和白粥帶回去，李葭提著打包盒走到病房外的走廊時，聽到了從病房裡傳出來的爭吵聲，病房外也圍上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
“你這天理難容的畜生！！你這是殺人！你殺了我寶貝孫子的命！！要報警，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抓你！！”
是屬於一個老太婆的尖銳的嗓音。
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李葭趕緊朝著張惠所在的病房沖去。
“麻煩讓一下！”李葭擠開人群猛地將病房推開，在她闖進去的那一刻，沉悶的空氣裡灌入老太婆尖利的尖銳聲音：“你這個害人精！”
李葭抬眼望去，目光打量著房間裡的人，只見宋陽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老太婆臉色鐵青地朝著張惠逼近，那一雙渾濁的眼死死地掐住她，那個眼神像是舉起一把鋒利的刀。
李葭看向床上的張惠。
張惠似乎是難堪的，在老太婆尖銳的咒罵聲中，她的肩膀猛然一顫，臉色更加蒼白起來，她握緊被單指瞬間繃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現在連我的孫子都被你害死了！”
那個穿著綠色衣服身型矮小的老太婆面目猙獰，她的聲音如鞭子般狠狠甩在張惠身上，“你說，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啊？懷個孩子都懷不住，你還算個女人嗎？”
平日裡能言善辯的張惠嘴唇顫了顫，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樣，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的手本能地按在小腹上，可那裡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傷口撕裂般的疼痛。
病房裡的空氣凝滯，站在一旁像一具傀儡一樣的宋陽低著頭，雙拳緊握又松開，沒有說出一句話。
老太婆見自己的兒子一副窩窩囊囊的樣，更是怒火中燒，指著宋陽的鼻子罵道：“你看看你，連話都不敢說！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了，結果你找了個這樣的女人！一直懷不上孩子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懷上了，她居然！居然……！！！她害死了我的孫子，她就是個殺人犯！”
一直懷不上孩子，什麼意思？
難道說宋陽從來沒有和他的家人說過他們丁克的事情？而是說她身體問題懷不上孩子？！！
張惠的腦袋嗡嗡地一聲炸開，她死死地攥床單，指甲幾乎要陷進手掌，眼淚無聲地滑落，砸在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上。
張惠抬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這個人的人品有多麼的差勁。
“媽……別說了……”心裡發虛的宋陽聲音極低，像蚊子哼哼似的。
“別說？你讓我怎麼別說？啊？你還要護著她？這事不怪她還怪誰！？這能怪誰？！”婆婆步步緊逼，冷笑著看向床上的女人，“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想生！”
“沒用的東西！讓開！”李葭推開宋陽的時候還回頭瞪了他一眼，李葭走到了張惠的病床邊，扶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小聲安慰：“別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死老太婆還在喋喋不休：“我們家不是養不起她！她要是真的把孩子生下來，享多少福都行！可她倒好，白白糟蹋了我的孫子！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別想進我們家的門！”
剛剛才被李葭推了一把的宋陽臉色一白，囁嚅道：“媽……她剛做完手術，還在養身體……”
“養什麼身體？她還配嗎？”老太婆怒瞪著他，“你要是還有點骨氣，就跟她離婚！我們家不能再養著這個掃把星了！”
“離婚？”
張惠呆呆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呵~”她忽然冷笑了一聲，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對母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