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皺，眉心挨在了一起，眼神因情緒激動泛起了血絲。
他啞聲道：“江憫，一定要還嗎？”
我有些愣住了，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沒等我開口，就聽見一個冰冷又生疏的聲音傳來：“江憫，你是因為要感激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嗎？”
……我不知道怎麼作答。
一開始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可現在我就是喜歡段沐嶸，是因為喜歡才想跟他談戀愛的，他怎麼……這麼想……
我甩開他的手，抽噎著說：“段沐嶸，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賤嗎……”
“不是……”他氣息不穩，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我打斷：“我是賤，我是不幹淨，我是覺得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我是想感激你……可是……可是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我不再壓抑情緒，一股腦地喊了出來。
段沐嶸一直都是這樣，只會想著他怎麼做才會對我好，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有點缺氧，一個沒站穩栽到了沙發上，他想來攙我，被我一把推開，我說：“哥，我不想髒的……我不是故意這樣的……”
“對不起……小憫，別哭了……”段沐嶸抬手替我抹去眼角的淚，“我不該這樣說的，我沒這麼想你……”
我知道他沒有這麼想，是我自己看不起自己，是我覺得我配不上他。
“哥。”我閉了閉眼睛，喉嚨幹梁，“你的愛太偉大了。”
不應該給我的……
一剎間世界歸為寂靜，我緩了緩，強撐著身子回了房間。
那一晚，段沐嶸沒有回臥室，直到第二天我睡醒開啟房門，看見他抱著抱枕側躺在沙發上。
我心裡面揪著，說不出口的心痛。
或許昨天是我說的話太過了，哥沒有不好，我說了那麼重的話，又惹哥傷心了……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廚房，櫃子裡有面條，我拿出來煮了兩人份的。
端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段沐嶸。
“你……醒了。”我不敢看他，眼神一直躲閃，低著嗓音說，“我煮了面條，一起吃嗎？”
“小憫，對不起。”我表情一僵，倏地抬起頭，看見他哭得通紅的眼睛，“哥？”
他接過我拿著的碗，聲音不自主的顫抖：“小憫，不要跟我分手……”
“嗯。”我盡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心髒像被什麼堵住了，壓的我喘不過氣，“段沐嶸……你真的很喜歡我嗎？”
“喜歡！”他沒有絲毫猶豫，他說：“從第一面見你，就喜歡了，很喜歡！喜歡你，喜歡小憫。”
我悶著頭，一言不發。
他又改口道：“我愛你，我愛小憫，所以我想給你最好的，我不想要回報，不想你因為我做的這些而感激我……那我寧願……寧願你不跟我在一起……”
“哥。”我截斷他的話，“哥，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