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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心疼我啊
窗縫間漏進的殘陽在牆壁上掙紮，像被稀釋的墨水，最終被角落的陰影吞噬，屋內一片漆黑，唯有煙蒂在煙灰缸裡忽明忽暗。
“爸……”不用猜，他又輸錢了。
江健沒說話，昏暗的房間內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讓我更加的恐懼。
他的手指了指地面，我很識趣地跪了下來，伸手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即便很小心，也耐不住它鋒利。
“啊……”我沒忍住叫了出來，鮮血順著掌心滴落，瞬間染紅了我的袖口，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腥羶的氣味，聞著讓人惡心。
江健看到血卻像是被激怒一般，一腳踹向我，我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手掌傳來鑽心的痛。
“媽的，抬頭！”江健咒罵一聲，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看他，“你說！老子怎麼就沒那發大財的運氣呢！啊？說話！”
我沒有接他的話，我也不敢接，無論對錯，我已免不了一頓痛打。我閉上眼，像是被困在無盡的迷宮中，四周皆是高牆，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見天空。
疼痛感在身體蔓延，我緊咬著下唇，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嘴唇撕裂，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混合著苦澀的淚水。
“哭個屁！你他媽是娘們兒嗎？”
“也對！他媽的，被男人睡過的賤人怎麼不算呢！”
……
耳邊充斥著刺耳的辱罵聲，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心上，每一句都讓我感到窒息，彷彿整個人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不肯出聲，在江健看來這無疑是在向他挑釁，他罵罵咧咧地用盡渾身力氣把我拖回了房間。
是的，他強上了我。
真惡心。
屋內一片狼藉，嘔吐物到處都是，吐的胃疼，我用手簡單地揉了揉。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門口“咔噠”的聲音，江健出門了。
我這才從剛才瀕死的狀態中清醒，艱難的從床上爬下來，刺耳的鈴聲從窗臺傳來。
我怕是追債的那些人打來的，也顧不上身體的難受，踉踉蹌蹌地爬到了窗臺前，我伸手去接，指尖微微顫抖，“喂……”
我的嗓音粘膩得很，我盡力偽裝自己和正常人一樣，可聲音裡還是藏著疲倦和脆弱，不仔細聽應該聽不出來。
“小憫，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