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彷彿在給傅一雯幫腔,一陣冷風恰好卷過,吹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唐瑛低頭看著手裡的甜筒,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傅一雯幾乎能猜到她要說“愛吃不吃”,或者是“凍死你算了”之類的話。
可唐瑛沒有。
沉默了幾秒,那人垂下眼睛,輕聲說:“那我自己吃吧。”
自己吃?
傅一雯猛地轉頭,有點著急了:“你不是特殊時期嗎,怎麼能吃——”
愛唐瑛似乎真的成為了傅一雯的本能,有些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時,某人差點咬到舌頭。
她居然還記得唐瑛的生理期,記得她這時候不能碰冰的。
死腦子,什麼時候好使不好,偏偏在這種事上一記一個準兒。
傅一雯十分懊惱,而唐瑛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這人非讓自己把高跟鞋換成平底鞋,她好心情地揚了揚眉毛:
“原來你還記得啊。”
“......”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傅一雯整張臉“騰”一下燒了起來,轉身就走!
“小胖妞,等會我,我走不快。”
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綽號。
毛衣下的脊背繃得筆直,傅一雯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
“花不要了嗎?”
依舊不理,繼續往前走。
“甜筒要化了。”
距離越拉越遠。
“小胖妞,我肚子疼。”
這句話輕得像一聲嘆息,被冷風卷進某人耳朵裡,傅一雯腳步猛地頓住。
沒轉身是她最後的倔強。
聽著身後唐瑛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傅一雯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一陣刺痛。
從夏天到冬天,從中國到美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場糾纏該結束了。
腳步聲在身後站定,傅一雯轉過頭,正好對上那雙凝著笑意望著她的漂亮眼睛。
她沒有接花,也沒有接甜筒。
“唐瑛。”
傅一雯聽見自己比寒冬還要冷的聲音:
“托福考完了,我不需要你了。”
“......”
這句話像一把雙刃劍,同時刺穿了兩顆心髒。
手中的草莓甜筒“啪”地掉在地上,粉色奶油濺了一地,洛杉磯的初冬好冷,冷得唐瑛的笑容登時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