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大理石地磚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傅一雯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洗漱間裡,她站在鏡前,一邊刷牙,一邊用指尖沾著冷水按壓自己發紅的眼眶。
在國內的時候過著美國作息,怎麼到了國外之後還過上國內作息了呢。
見鬼。
都怪那個煩人精!
總統套房的浴室大得能聽見回聲,鍍金水龍頭流出的水柱砸在陶瓷面盆上,傅一雯惡狠狠地吐了一口泡沫,乳白色在黑色大理石臺面上炸開一朵憤怒的花,被水沖幹淨的同時,門鈴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
透過貓眼,傅一雯看見唐瑛拎著三個橙紅色愛馬仕禮袋站在門外,這人今天穿了件香奈兒粗花呢套裝,珍珠紐扣一直系到鎖骨,腳下一雙七厘米的jiy choo穿出兩米二的氣場,柔和的光打在她身上,哪裡來的國際女明星。
這人怎麼來得這麼早!?
傅一雯不情不願地開門,門板剛閃了個縫兒,晚香玉混著雪松的香水味就直往她鼻子裡鑽。
似笑非笑的目光從眼前人炸毛的頭頂掃到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衣,最後停在嘴角那點白色泡沫上,唐瑛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往門廳裡進,傅一雯被嚇了一跳,趕忙連連後退,結果左腳絆右腳一個踉蹌,好在後腰撞上玄關櫃才不至於摔個後仰!
不是,這不是她住的地方嗎?她心虛個什麼勁兒啊?
傅一雯鼓了鼓腮幫子,剛要說話,幾個愛馬仕袋子順勢塞進她懷裡,牛皮紙袋發出簌簌聲響,燙金ogo蹭得她耳尖唰一下紅了。
“你,你這是幹嘛?”
“樓下順手買的,鱷魚皮那款跟你去年丟在計程車上的那個很像,背背看。”
“......”
袋子上隱隱的百合香確實是酒店一樓的香味。
唐瑛還記得她丟過什麼包。
傅一雯有一絲晃神,反應過來後瘋狂搖頭!
不對,她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好不好!
傅一雯把袋子往前一推,語氣冷淡:“拿走,我不要。”
“拿不走,不喜歡的話就扔了吧,下次給你買新的。”
“......”
傅一雯無語,可揮金如土的某人卻好像什麼都沒察覺到,耳墜隨著轉身的動作晃出一道銀光,這人竟然參觀起房間來了。
這還哪有空管愛馬仕了?!
傅一雯將手裡的東西往櫃上一堆,三步並兩步地攔在唐瑛面前:
“哎!你幹嘛?”
唐瑛正彎腰檢視茶幾上的託福教材,聞言直起身子:“隨便看看。”
“誰同意你看了!”
唐瑛挑眉:“你房間裡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嗎?”
“有沒有不能見人的也不能讓你這樣瞎轉啊,懂不懂什麼叫邊界感啊!”
空氣突然安靜,唐瑛慢慢走近,好聞的香水尾調不知不覺鑽進心髒裡,傅一雯不得不一步一步後退:
“你,你幹嘛!?”
“不讓看房間,只能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