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瞳孔不可察覺地顫了一下,那種熟悉的鑽心的痛感爬滿心髒,她咬了咬後槽牙,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
“恨我也好,厭煩我也罷,現在當務之急是你考託福的事,其他的等你考過再說。”
“......”
傅一雯從來不知道唐瑛胡攪蠻纏起來這麼難對付。
明明以前這樣無理取鬧的是她。
唐瑛,你這又是何必呢。
正當傅一雯還想說點什麼,不遠處傳來的壓著怒氣的煙嗓猶如刀斧般劈開夜色:
“你們在幹什麼?”
“......”
傅一雯聞聲回頭,只見韓楚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身後還跟著四個氣勢洶洶的保安,霓虹閃爍的燈光下,她身上的刺青紋身若隱若現,看得人脊背生寒。
韓楚惠很快站到兩人面前,四個保安將兩人團團圍住,目露兇光的眼睛死死盯著唐瑛。
劍拔弩張往往就在一秒,可唐瑛竟然一反常態地一句話都沒反駁,反倒是不著痕跡地往傅一雯身後挪了半步,手指還輕輕扯了扯傅一雯的衣角,像個受驚的孩子。
目睹一切的韓楚惠:???excuse e???這會子裝上可憐了?剛才要拆了她酒吧的氣勢到哪去了??
韓楚惠氣得想罵人,而傅一雯怎麼可能不知道唐瑛是什麼性子,但她還是擋在唐瑛面前,對韓楚惠開了口:
“楚惠阿姨,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就讓我自己解決吧。”
“不行。”韓楚惠抱臂,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傅一雯身後的唐瑛:“你們之間該說的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她怎麼還死纏爛打?要不要臉?”
“......”
這話就差指名道姓了。
唐瑛眼裡閃過一抹駭人的冷光,沒等她有所動作,傅一雯卻先她一步開口,語氣憤憤不平:“韓楚惠阿姨!”
她罕見地用了全稱,聲音裡帶著懇求:“我知道您關心我,但這次請讓我自己處理。”
韓楚惠眯起眼睛:“傅一雯,你——”
“如果您擔心卿玉阿姨那邊不好交代,我可以自己打電話解釋。”
夜風突然變得刺骨,韓楚惠氣笑了,傅一雯幾乎能看見她太陽xue跳動的青筋。
好吧,她現在不只是想罵人了,她還想打人!
幾人僵持不下了十幾秒,韓楚惠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很好。”
說完,一個眼色,氣勢洶洶擺開架勢把人圍住的保安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跟著滿背鳳凰氣沖沖的背影離開。
腳步聲漸遠,唐瑛手指卻仍攥著傅一雯的衣角沒放,她在大腦裡快速將剛剛的對話捋了一遍。
剛剛那個女人叫韓楚惠。
看樣子和陳卿玉關系匪淺,大有來頭。
《易經》有雲,凡事發生皆有利於我。
唐瑛忍住挑眉的沖動,語氣裡多了一股子委屈和落寞:
“剛剛就是她把我趕出來了,你和她關系很好?”
傅一雯轉過身來看著她,一臉無奈:“人都走了,別裝了。”
某位唐老師眨眨眼,將裝傻貫徹到底:“裝什麼?”
“還裝?”傅一雯單手叉腰,臉上的無奈變成了無語:“你就不是那受氣的人。”
一聽這話,唐瑛突然笑了,眼底那點兒裝出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閃著鋒芒的得意:
“知道我是裝的你還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