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你這是......”顧婉君有些疑惑地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安。
陳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質問:“同樣的伎倆屢試不爽,耍我很好玩嗎?”
“......”
聽到陳璐這樣說,顧婉君明顯有點慌了,她剛想開口解釋,可車子已經停在了雲江世紀園門口,陳璐聲音冰冷而疏離:“下車。”
顧婉君心猛地一沉,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陳璐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她的眼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入她的心髒:
“非要我說更難聽的你才願意下車嗎。”
“......”
陳璐眼底明晃晃的厭惡刺傷了顧婉君,她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她說什麼小姑娘都不會相信。
顧婉君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楚,輕輕解開了安全帶,車門開啟的瞬間,風灌了進來,吹亂了她的長發,她站在車外,看著陳璐那張冷漠的臉,心裡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
“璐璐,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關心的話說出口,結果可想而知,陳璐根本不會回應她。
白色賓士沒有絲毫停留,迅速駛離了小區門口。
車內,陳璐緊緊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的目光冷冽如霜,她胸口劇烈起伏,心裡湧動著一股子難以抑制的怒火。
腳下猛踩油門,車子在空曠的街道上疾馳,彷彿要將所有的情緒都甩在身後。
可即便如此,顧婉君的聲音依舊在陳璐耳邊不停回響——
本來很疼的,你一關心我就不疼了。
那語氣輕佻又曖昧,分明就是調情,這話像一根細針,輕輕刺進陳璐的心裡,讓她無法忽視。
陳璐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可心底的那股泛著酸澀的憤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明明知道顧婉君可能是在演戲,可看到對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以至於當她發現顧婉君根本沒事時,那種被欺騙的感覺讓她不禁怒火中燒。
每次都上當,當當不一樣。
她恨顧婉君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手段戲弄她,更恨每次都被顧婉君牽著鼻子走的自己。
兩分鐘後,車子緩緩停在紅綠燈前。
車內若有若無地彌漫著顧婉君身上的白茶香味,溫婉清雅卻帶著一絲侵略性,就像是顧婉君這個人,溫柔端莊的外表下藏著不容忽視的強勢。
陳璐聞著心煩,她皺著眉頭伸手從包裡掏出自己的香水,瓶身冰涼的溫度讓她稍稍冷靜了一些,剛想按下噴頭,目光卻驟然停在副駕駛座上——
一個精緻的銀色耳墜靜靜地躺在那裡,刺得陳璐眼睛生疼。
香水瓶身被捏得更緊,陳璐盯著那枚耳墜,剛剛緩和幾分的眼神瞬間又冷了下來。
剛剛只有一個人坐過她的副駕駛,不是顧婉君的又是誰的。
又是相同的伎倆嗎。
一想到顧婉君是如何“不經意”地將耳墜遺落在那裡,陳璐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伸手捏起那枚耳墜,指尖觸感冰涼,卻彷彿燙得她心口發疼。
怒火中燒的人本想把耳墜直接扔出窗外,可手指剛抬起,又停在了半空中。
陳璐太瞭解顧婉君了,那個女人總有辦法把一件小事變成糾纏不清的理由,如果她今天把耳墜扔了,明天顧婉君就會以“找耳墜”為藉口,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受夠了。
紅燈變綠燈,陳璐猛地踩下油門,白色賓士車在路口調頭,朝著雲江世紀園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