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沒有基礎攻擊數值,只有那個看似很公平實則很看臉的50機率出真實傷害的匕首,在現如今的晏雲清的手中,只能成為一把殺雞刀了。
倒是沒想到這個特殊的真實傷害還有不一般的用處。
不過……
晏雲清的思緒抽離了一瞬間,他想到了遊戲面板上的描述,那個『他最珍視的禮物』晏雲清依舊是沒有想起相關的線索。
明明說是禮物,晏雲清卻想不起是誰送誰的,但既然是出現在了他的揹包裡,應該就是送給他的吧?
可他即使到了現在也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個想法只是冒頭了一瞬間,晏雲清又很快地壓了下去,帶著平靜下來的肖恩朝著他原先預計的廣場後方的城牆跑去。
肖恩身上的絲線被斬斷,靈魂體沒有想剛剛那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繼續虛弱下去,但周圍的建築物還是沒有停下陷落的程序,甚至是加快了陷落的速度。
晏雲清嘖了一聲,看來是他的推斷錯了,那個陣法汲取了肖恩的力量拖延埃蘭蒂克城的陷落才對。
但救都救了,晏雲清也不至於把肖恩重新丟回去自生自滅,幹脆用水系魔法中的水繩栓住肖恩的腰,像是牽氣球一樣牽著飄著的肖恩往外跑。
一躍跳上一個臺階,連續幾個小跳,晏雲清懸身躍至一棟房屋屋頂,順著屋簷踏過磚瓦,晏雲清的姿勢極為輕松,這個敏捷度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劍士,倒像是分支出來的遊俠。
“右邊。”自從停下掙紮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肖恩突然提醒,晏雲清側頭看了他一眼,順著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你就這麼信任我嗎?不怕我會隨便給你指一條路,讓你去送死嗎?”肖恩飄在半空中,任由著自己被拴著跑,口吻不似剛剛的激動,也不是最初的平靜,反而帶上了一股幽怨。
幽怨什麼?
晏雲清因為這個語氣,多看了他一眼,有點莫名其妙。
“我不是按照你的路線走,而是我判斷右邊確實更好走出這片塌陷的範圍。”晏雲清順口解釋了一句,然後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你老巢怎麼突然地震了?”
肖恩:“……老巢這個詞用的也太糟糕了吧?”
“不是嗎?這裡還不能算是你的老巢?”晏雲清反問。
肖恩幽幽:“呵呵。”
晏雲清發現他的情緒變多了,和剛剛那一副死人微活的平靜感截然不同,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就是現在的肖恩多了一股活人感。
這聽起來十分地獄,一個亡靈看起來有活人感。
但晏雲清確實感覺到了肖恩前後的變化。
所以是什麼情況?
“我確實沒有想過獻祭一整座城池的人。”肖恩默默飄在他的身邊,在晏雲清一心二用,一邊逃亡一邊思考的時候,默默的開口了。
晏雲清聞言腳步都沒停一下,“但事實上,你確實是獻祭了一整座城池,我很好奇,按照你一開始說的那樣,這個陣法會以血液為媒介,召喚來和其有血緣關系的亡靈,但這埃蘭蒂克城最後好像並不是出現了亡靈的樣子。”
如果出現了亡靈,那就是全城的人全部被獻祭,召喚出亡靈大殺四方,將敵軍全部殲滅——那應該是屍橫遍野,而不是所有人都在一瞬間被定格,變成現如今這種能夠完全將過去全貌展現出來的蠟像人。
“……嗯。”肖恩低低地應了一聲,“那是我最後的手段了,只是我沒想到陣法啟動之後,會變成這樣。”
“最後的手段是指你在還沒有城破的時候,提前在城中各處提前佈置好陣法,隨時準備召喚亡靈嗎?”
這就是肖恩之前敘述時候的漏洞之一,在肖恩的描述中,他是在埃蘭蒂克城最後的存亡之際,才想到了這個被塵封已久的煉金陣法,想要破罐子破摔,試一試能不能召喚出那先死去的埃蘭蒂克勇士。
然而這個說法是不成立的,因為按照肖恩之前不經意透露出的,這個能使整座城的人都被凝固的陣法,並不只有廣場那一塊區域拓印上了陣法,而是遍佈了整座城,廣場那只是核心的陣法而已。
埃蘭蒂克城只能算是一個中小型城池,不大,但要在整座城都拓印上這個陣法,絕不是幾個小時就能完成的,至少要提前準備十天以上,甚至更久。
所以啟動這個陣法,是肖恩早有預謀的。
肖恩又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真的很敏銳,你到底是什麼人?”
晏雲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肖恩卻也沒有糾結下去,只是長嘆一口氣,“是,我確實不是臨時想到這個辦法,而是提早了一個月——在城破前的一個月,我就已經做好了這一天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