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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作為已經活了上千年的人, 伊莎貝爾和梅林經歷的戰爭數不勝數，但亡靈戰爭依舊是他們這漫長的生命中經歷的最惡劣、血腥的戰爭之一。
神明的戰爭中，地上的生靈存亡並不放在祂們眼中, 有些神明一旦開戰，其領地必將遭受滅頂之災, 但同樣的, 也有一部分‘善’神，祂們會眷顧自己的子民與信徒, 並在戰爭中對他們給予保護。
所以神明的戰爭雖然慘烈，但不是沒有避開的方式。
但亡靈戰爭不同，亡靈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 它們本是生靈死後因為執念而形成的特殊存在, 這種特殊存在使得它們很少擁有正常的智商、神志，本該對活著的生靈産生不了太大的影響。
亡靈巫師最初應該是叫做亡靈法師，他們尋找還存有理智, 或是力量充足的亡靈, 以幫助它們完成生前心願為代價, 讓亡靈供他們驅使，在神戰中擁有自保的能力。
這本該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然而亡靈巫師奇恩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平衡, 他有無人可敵的魔法天賦, 在煉金術上也頗有造詣, 他還比梅林出現得更早一點。
若他沒有喪心病狂地研究如何把正常人類、異族轉變為強大的亡靈的話，奇恩或許會比梅林更早成為艾爾曼歷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師——某種意義上來說, 他的天賦比梅林要更厲害一點。
亡靈的出現讓原本就在神戰中艱難求生的人族、異族死傷慘重，偏偏死去的人還不能解脫，而會被奇恩囚禁起來, 煉製成更強大的亡靈大軍。
這無疑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戰爭帶來太多的死亡了，對死亡本已經麻木的人，卻又因為奇恩的所作所為對死亡生出了更深層的恐懼。
甚至有‘善’神治下的子民選擇集體自殺，生怕晚上一步，自己連選擇死亡的權利都沒有了。
經歷過那個時期的伊莎貝爾和梅林也對奇恩和他所使用的那些手段深惡痛絕，就算提起神明他們都能平常心面對，畢竟說白了神明是更高一層次的存在，而祂們的統治最後也被地上的生靈奮起反抗成功了，提起神明便也失去了最開始的憤怒。
而奇恩不一樣，同為地上的生靈，卻將屠刀揮向同胞。
伊莎貝爾面色凝重，“當時的記載難道沒有銷毀幹淨？巴託維塔是怎麼找到這種秘術的？”
“我很確定殺死奇恩後我們已經把所有能銷毀的都銷毀了。”梅林說，“甚至在建國初期，西奧多——他還帶人將整個大陸內和奇恩相關的文獻全部銷毀過一遍，我也參與了，那種程度的清查，絕不可能還有遺留，那可是持續了整整三年的大清洗。”
梅林十分確定，“為了保證沒有遺留，我們可進行了不止一遍的清理，每次清理都會換一批不同的人——除非奇恩複活了，不然他的那些東西絕對不可能流傳下來。”
晏雲清並不認同：“你別忘記了，永恆神教的那個陣法，也是透過鎖靈陣改進過來的，如果奇恩的東西全部都被銷毀了，那當年那個煉金術師就不應該知道鎖靈陣的存在。”
梅林也想起了這一點，眉頭緊皺，“……確實，難道當時清查還是漏掉了什麼？”
晏雲清嘆氣，“不管當年的清查究竟有沒有漏掉什麼，現在也只能當做確實有這回事去對待了，畢竟那可是一整個斯蘭利帕城的人。”
“我已經讓狄維克趕過去了，佩內洛普會調動『焰』的人過去輔助，你們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晏雲清說著，突然想起他們之前的目的，“對了，那位失蹤的巨龍族，你們找到了嗎？”
伊莎貝爾聽到這個問題，眉心舒展了一點，“剛知道帕洛斯把那個小小羅伯特給綁過來後，我就過來和帕洛斯打了一架順便要人，雖然還沒有對那家夥進行審問，但帕洛斯已經告訴我們幾個比較可靠的位置，是他們之前一直重點關注的永恆神教據點，或許在哪裡可以找到我們的族人。”
晏雲清的視線落在了梅林身上。
梅林：“我也去斯蘭利帕城看看吧，之前奇恩的事情就是我負責的，我過去應該能更快找到他們的蹤跡。”
晏雲清聽到梅林這麼說，對斯蘭利帕城的擔憂倒是減去了不少，“那我也……”
梅林打斷了他，“你就別跟來了，反正當初解決奇恩那些亂七八糟陣法的時候你也不在，幫不上什麼忙。”
他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昏迷中的尤鍥爾，“帕洛斯，這家夥你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你就留下來守著這家夥吧，等他醒過來沒事了你再過來。”梅林說，“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們這些老家夥嗎？”
伊莎貝爾看了梅林一眼，也勉為其難地點了一下頭，“你可以相信梅林。”
晏雲清：……
這是相信不相信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