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興吐啊,等下還沒進宴會廳呢,就被這裡的守衛以失禮給趕出去了,還得連累他一起被丟出去。
那貴族老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胖乎乎的下巴遮住了脖子,根本看不出喉結是否滾動,但晏雲清明顯看見有東西湧上來,緊接著又被那貴族老爺一用力,給嚥了回去。
晏雲清:……嘔。
他快要吐了。
結果那夫人還在擔憂地給貴族老爺拍背,晏雲清看著覺得老爺那嚥下去的一口又快嘔出來了。
晏雲清戰術後仰,還是上前拉住了那貴婦人的手,免得真給老爺拍吐了。
“你幹什麼!”貴婦人尖聲,甩開了晏雲清的手,“誰準你碰我了?你這個低賤的平民!”
這一聲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幾個守衛朝著這邊走來。
“夫人,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貴婦人那留著尖尖指甲的手指向晏雲清,“就是他,這個低賤的馬夫,連馬車都駕駛不好,害得我家老爺現在還難受著,他就是故意的!”
晏雲清一臉無辜:“我不是我沒有,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駕駛過來的,怎麼別人老爺夫人沒有事,偏偏你們有事?”
“老爺夫人,你們要不想想是不是這麼多年太少坐馬車了,一時間不習慣坐這麼高檔的馬車?”晏雲清拍了拍身邊的角馬,十分自豪地說,“這位老夥計可是我們車行精心培養的馬兒,拉車是一等一的穩妥!”
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朝著晏雲清拍著的那匹角馬看去,確實,角馬是最溫順的馬種,角馬拉的車還能不穩當?
“再說了,咱們都城的地可是最為平整的,是往往不可能顛簸的。”
所有人一想,確實啊,都城裡面的路已經算是很平整了,更何況是通向王宮的這條,是專門有人修整過的,那外面的泥巴路可比不上。
晏雲清裝作老實巴交地樣子,“老爺夫人,你們這個樣子,以後還是選呦呦馬拉的車吧。”
呦呦馬,一種體型較小的馬,成年後最多隻能達到一般馬的三分之二大小,溫順,不容易受到驚嚇,跑的也慢,是孩童學馬最適合的馬種,有些貴族還會給自己的孩子定做一輛呦呦馬拉的兒童馬車。
聽聞晏雲清的話,周圍幾個看熱鬧的貴族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這不是明晃晃說人家比孩子都不如嗎?
真是丟死人了。
那貴婦人臉上一陣紅綠交替,快比得上紅綠燈了,她就應該去站在路口,s紅路燈指揮交通。
她指著晏雲清,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你!”
沒有了貴婦人添亂,那貴族老爺也終於是把卡在嗓子眼的異物給嚥了下去,張嘴就呵斥:“好了!”
那嘴湊得貴婦人極近,一股酸臭味從他嘴裡冒出來,燻得貴婦人一陣頭暈目眩,也跟著嘔了一下。
這一下可不得了,貴族老爺本就才剛剛緩過勁來,根本聽不得這樣的聲音,他胃裡翻湧,又差點被這聲音勾得想要嘔吐。
他蒼白著臉,發現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甚至有幾個貴族都在遠遠地看熱鬧,他深知現在不是繼續糾纏的時候,拽住貴婦人的手腕,忍住嘔吐慾望,“走,我們走。”
說完那貴族老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晏雲清,那眼神恨不得把晏雲清給吃了。
似乎已經打定主意結束宴會後再來找他的麻煩,晏雲清無辜地歪了歪頭,他一老實巴交的車夫真的很難啊!
目送貴族老爺和貴婦人走遠,晏雲清對幾個守衛討好地笑笑,“抱歉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和夫人那麼生氣。”
其中一個守衛同情地看了一眼晏雲清,拍了怕他的肩膀,低聲安慰:“沒事,這些貴族老爺們最難伺候了,我們都懂的。”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晏雲清身後的馬車,確定沒有異常後,“行了,既然你送的老爺夫人都進去了,你也去那邊待著吧,其他車夫也在那兒。”
守衛指了一個方向,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平房,“那也有巡邏的守衛,別的沒法給,你和他們討杯熱水還是沒問題的。”
二十三王子過生日,各大貴族應邀來慶賀,他們這些給貴族皇室服務的小人物可沒有一同慶賀的資格,聰明的車夫知道要等一晚上的時間,早就備好了幹糧和水壺,到了這兒討杯熱水混著幹糧就是一餐。
掙得都是辛苦錢。
晏雲清哈頭點腰,順手給幾名守衛各塞了兩個銅幣,錢不算多,但他們這種車夫跑一趟也掙不了多少,而外圈的守衛本就得不到什麼賞錢,能從車夫這得到點上供,多少也是高興的。
收了錢的守衛看晏雲清的眼神更加和顏悅色了,又小聲透露了一個資訊,“過一會還會有王後身邊的大宮女過來發賞錢,記得臨近宴會開始的時候別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