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好心地一邊幫他拖鞋，一邊說：“哎呀，你現在看什麼不眼熟……”
文林最終沒有留下陪他，雲頌睡了個好覺，覺得心裡暢快了一點，但還是有點摸不清頭緒的無奈。
提前趕到公司後坐在工位吃三明治，雲頌剛咬一口，發現總助陳立從不遠處走過來，拿著一沓紙到雲頌面前，帶著他一如既往淡淡的表情，說：“早上好，小雲，去23樓找霍總簽一下字。”
雲頌抓緊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接過檔案站起身，想說什麼，“那個”了一聲，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又默默走到了電梯口，回頭一看，陳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辦公室裡先到的兩三個人好像在看他——雲頌最近去23樓太頻繁了。
按道理來說，他作為總助助理，還是個新來的實習，是不需要頻繁往霍宗池的專屬樓層去的。
可是為什麼啊，雲頌自己也想知道。
霍宗池的辦公室空無一人，辦公桌上攤開幾張不知道什麼檔案，雲頌不敢看，端正站著，直到外陽臺門被推開，雲頌聞見一股煙味，隨著霍宗池的靠近越來越重。
“什麼事？”
“有份——”
由於沒有擺脫面對霍總的緊張情緒，雲頌一張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喉嚨嚥了咽，遞上檔案重新說：“霍總，陳助說這份檔案需要簽字……”
霍宗池站在桌後，襯衫的袖口捲到手肘，小臂肌肉張揚地露在雲頌面前，平常沒什麼時間——當然，更多隻是因為懶惰而不想鍛煉的雲頌，默默放下自己的襯衣袖子。
霍宗池抬起頭看他一眼，隨即抽了支筆在紙面上簽字，雲頌盯著他握筆的手，不可控地發了走了幾秒的神。
“看見那邊的沙發了嗎？”霍宗池突然說。
“啊？” 雲頌回神，偏過頭看了兩眼，腦子裡還沒有及時領會他的意思但嘴巴已經先張開了，誇贊說：“看到了看到了，真是很有品味的沙發。”
“進來要是沒找到人，可以坐。”
雲頌愣了下，“哦，哦哦，好的，謝謝霍總。”
心裡想的卻是要是沒人他寧願選擇先下樓或者多跑兩趟，都不想在這個沙發上坐。
霍宗池盯著他，把簽好字的檔案往外推，食指在上頭輕點兩下，說：“好了。”
雲頌肩膀一顫，無端感到後背一股涼意，因為總是覺得老總對他帶有一種偏見，他真是不習慣和霍宗池單獨相處。
雲頌轉過身去，霍宗池發現隨著他的行走，一根鏈條狀的東西掉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落到地上的時候竟然沒有一點聲響。
他動了動唇，聲音剛到喉嚨處，又咽了下去。
霍宗池盯著雲頌的背影，看見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回來，低眉順眼地隨手關門，卻都沒看見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霍宗池沒有出聲。
在孤兒院好好長大並讀完大學的雲頌畢業後：壞了！遇上不好心老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