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付習州問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飛機準備好沒。
對方回答了什麼,雲頌完全聽不見了。
一搜中型輪船如同巨大海獸平穩而有力地航行,雲頌被一陣鹹腥味道喚醒。
他發覺自己被綁住雙手,眼前一片模糊,在身體不自覺晃蕩幾次以後,他才分辨出這並不是在飛機上,他在一艘船上。
慶幸的是他的雙腿自由,費勁下了床,雲頌靠在一扇小小的窗前往外望。
夜色籠罩下的海面僅僅靠一些微弱的月光投射,竟也讓人覺得刺眼。
觀察出一切後,海風與發動機的轟鳴才開始擊打雲頌的耳膜。
“醒了怎麼不講話?”
付習州的聲音從甲板上傳來,盡管知道這個時候激怒他絕無好處,但雲頌還是在看清付習州那張令人生厭的臉後,毫無感情地開口:“前幾年你們經濟狀況還不錯的時候,家裡沒有人重視過你的精神疾病嗎?”
“啊。”
付習州在原地定定站了一會兒,如同陷入沉思。
“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種笑話,我該怎麼回答?說,你可以當我的藥?還是你有藥嗎?抱歉,哥哥不太清楚。”
瘋了,付習州絕對是徹底瘋了。雲頌早該想到經過這麼多年,付習州的瘋病得不到醫治只會越來越嚴重。
付習州淡淡笑著,開了燈,把一顆橙子放到雲頌面前,“維c可以讓你不那麼緊張,要吃嗎?我給你剝。”
“滾開。”
“哦。”
付習州抬腿走到雲頌身邊坐下,自顧自剝起了橙子,“寶寶,你現在修養很差,是跟著霍宗池的緣故嗎?跟著那樣粗魯的人生活,他總是會帶壞你。”
“給你吃為你好的水果就應該對哥哥說感謝,然後開開心心吃進嘴裡,你要習慣這一切,因為我們就要去一個永遠沒有別人打擾的地方生活了。”
“還在想付景明會來救你嗎?嗯……他現在可能已經跟著我的私人飛機飛到北半球了,他沒有腦子的,你不應該信他。”
雲頌臉色發白毫無血色。付習州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好兇的眼神。”
他頓了頓,放下已經剝到一半的橙子,擦幹淨手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取出一條布,把雲頌的眼睛蒙上。
“好了,好了,不要這麼看我,我怕會忍不住做一點壞事。”
做完這些事,付習州把橙子喂到雲頌嘴邊。
“吃一點,好嗎?你的嘴唇都變幹了。”
雲頌不肯張嘴,僵持著,他聽見有什麼聲音突兀出現,越來越劇烈。
付習州也聽見,他瞬間起身,橙子掉到地上。
巨大轟鳴聲越來越近,接著像怪物盤旋一樣出現在船隻上空,付習州眯著眼睛抬頭,靜靜站在甲板,看見那隻直升機不斷靠近。
是誰?
雲頌心跳如鼓,快要壓得他喘不過氣,被蒙上的雙眼憑借感知彷彿已經看到霍宗池的身影。
有人來救他了?
冷靜,冷靜!
雲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感受出綁住自己的繩子用的是一種常規綁法,以前在搬貨整理貨架的時候他和繩子打過多次交道,可以想起來,雲頌做了幾次深呼吸,咬緊牙關告訴自己冷靜,他這種程度的捆綁他完全可以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