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還不忘記給他下套,不知道雲頌哪來的底氣。
霍宗池冷冷地說:“你別想得美。”
“我就是想得美!”
雲頌不管不顧坐在沙發上哭,霍宗池手上心裡都想找點什麼分散注意,想點煙,又沒找到煙,叫雲頌別哭,雲頌卻哭個不停,一會兒說:“我沒有管你罵我,你管我哭。”
一會兒又說柚子都是霍宗池吃了憑什麼要罵他,霍宗池受不了地問有哪句話在罵你?當初接電話的不是你?說付習州對你不好所以想跟我走的不是你?你自己的哥哥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他說我不想見你就不想見你?你沒長腦子不會思考嗎?
說完,他自己先覺得好笑,顯得他在這個問題多麼小肚雞腸,更令他氣急敗壞是雲頌原來真就那麼傻嗎,被人騙了不知道嗎?
那你呢,霍宗池又問自己,審訊室外接一個電話為什麼相信呢,霍宗池,是不是多問一句結果就不一樣呢。
“我蠢嘛,你就是想說!”
回顧這段日子,霍宗池覺得不是沒有過與雲頌好好說話的時候,也不缺少一次兩次跟他的正常,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雲頌今天尤其鬧得兇。
情緒就像受不住徹底崩潰,哭得跟小孩沒有分別。
最讓霍宗池想不通的是如果真像雲頌說的那樣,這些嚴格說起來算得上好話的內容,他捂起來遲遲不說為了什麼。
早不說晚不說,就要現在說。
“我再說一遍我沒罵你蠢。”
和哭得聽不進去話的雲頌解釋是有困難的,在霍宗池說了兩遍不是說你蠢時,雲頌沖他吼了一聲:“和沒長腦子沒有分別,你別再辯解了!”
霍宗池受不了了,推開門出去,站在門階上抬頭望天。
又推開門進去,對雲頌說:“對不起。”
雲頌說:“滾吧你。”
“這是我家,”霍宗池這時已經平靜下來,對像中了邪一樣撒潑打滾的雲頌,居然生出許多包容。
雲頌抱著他的綠頭盔哭著說,“那我滾,好吧,讓我滾。”
霍宗池伸手攔他。
“你又不讓我走!”
雲頌跺了下腳,一屁股坐到地上,兩腿一伸,抱著頭盔開始流淚。
霍宗池晚上被一陣胃裡一陣絞痛疼痛弄醒,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或者是不是把胃給氣壞,疼得不行。
跑去外面抽了會兒煙,又站了半個小時,吹著冷風清醒。
神不知鬼不覺地撬開雲頌的房間,看見他縮成可憐的一團,睫毛濕濕的,應該睡前還哭過,哭了那麼長時間,還能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上床睡覺,倒是令人佩服。
霍宗池好似心有餘悸,下一刻雲頌就會變成自己無數個夢裡的幻覺。
在聽見付景明說的那些話後,他先是覺得荒唐,而後發覺其實自己是在嫉妒。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等到雲頌的解釋。
可他的行為為什麼經常與想法相悖,好像即使沒有雲頌的解釋,沒有就沒有了。
霍宗池坐在他的床邊,想起來,雲頌還是沒說他到底出去做了什麼,究竟是不是見了某位他親愛的哥哥,聰明地一哭就把事情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