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池沉默了,事實上關於成為無恥之徒,他也是前幾分鐘才確定下來的事。
過了一個路口,因為在路邊發現少見的麥芽糖賣,許芸熙請霍宗池將車暫停在路邊,等一等她買一些糖。
霍宗池跟在她的後邊,看一把錘子砸在糖塊上,糖塊四分五裂,一些蹦起來彈到人的臉上,鼻腔彌漫香甜氣味。
他跟著說:“我買一點。”
許芸熙沒挨著他,刻意站遠了些,敷衍地問,霍先生也愛吃糖。
這雖然不是她的專利,但看見霍宗池這樣粗獷的外形,難免與他將這種甜津津的小玩意聯系不到一處去。
“不愛吃。”
“那怎麼——”
許芸熙看了看他,想到什麼,臉色一下變得不太好看。
也是在這個時候,霍宗池抬頭時看見不遠處戴著綠色頭盔的雲頌,抱著兩顆碩大無比的柚子,與他對視。
霍宗池眉毛皺起來,剛想張口叫他站住,與他對視過後的雲頌轉身騎上電瓶車就跑。
霍宗池付完錢,動作很快開啟車門請許芸熙先上車。
許芸熙就這麼不明就裡地被半推著坐上去,看他慌張的樣子,茫然地問:“怎麼了?前邊出什麼事了?”
霍宗池沉默地發動車,踩住油門很快沖上前去用別停雲頌,導致雲頌沒法躲避地,最終停靠在路邊。
下了車,先是看了下後座車窗,又扶了扶往下掉的頭盔,埋頭不吭聲。
“你在這裡幹嘛?”霍宗池下車,怒目圓睜的。
雲頌支支吾吾,“出來……見朋友。”
“什麼朋友?”
兩個多小時前還在家裡刷盤子的雲頌現在帶著頭盔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有跟他說過一聲!
雲頌說:“你別這麼緊張,我就是太悶了,買個柚子就回家。”
“沒做什麼為什麼見到我就跑?
霍宗池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糟糕地心情,他對雲頌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即使是最大程度的所謂傷害,不也是發生在你情我願的前提下嗎?他已經對雲頌作出最大程度的忍讓,甚至違背天性地承認他受到影響取向變化,雲頌卻在看見自己後連聲招呼都不打!
“一會兒買柚子,一會兒說見朋友,你嘴裡還有一句實話嗎?”
雲頌說:“其實……就是買柚子,我怕你生氣,因為沒跟你說這件事。”
“你讓我生氣的時候還少?”
“那也是……”
他覺得自己應該為此回應,頓了很久沒有想出下文,隨即又開始心慌。
“也是什麼?你看什麼?”霍宗池挑眉,問:“你知道我在這裡?”
“怎麼會?”雲頌說,“我什麼都沒看見。”
“撒謊能再明顯一點嗎?”
雲頌大概是看見了,行為有些忸怩道:“你別站這兒了,我自己會回去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啊。”
說完使使眼色,讓霍宗池別忘記那車上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