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頌睜開眼睛。望著他說;“我沒睡,只是在思考。”
霍宗池不想承認那一瞬間他其實是想問思考什麼,可是理智告訴他沒有必要,可是過了一會兒,根本看不懂人眼色果真就什麼都不說的雲頌閉上了眼睛,霍宗池又感到不舒服。
許久之後他把車停靠在路邊,讓雲頌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截路,而後進到一家早餐店,叫了一碗餛飩。
好心的順帶的問雲頌一聲吃不吃。
雲頌說我吃過了不餓呀,你吃吧。
等霍宗池的餛飩一上來,拆了筷子,雲頌又問,“我可不可以嘗一個。”
霍宗池樣子怪異地盯著他,雲頌從他臉上看出了對自己的無語,才說,“那算了,算了,我有感冒,還是不吃你的了。”
雲頌說話的時候裹著他身上的圍巾,緊致的包裹下顯得他弱小無助又可憐,明明剛才已經吃過東西,但是嘴唇也欠缺血色,說是被人故意餓過幾頓也不為過。
特別是在霍宗池吃第一口餛飩的時候,他的整個上身都在向前傾,鼻樑皺著,好像霍宗池在吃什麼人間絕無僅有的美味,沒有分享給他。
霍宗池忍不下去了,起身拿了一個小碗來,分給他幾顆。
雲頌還推了推,說,“不要不要。”
霍宗池說吃吧,口水都快滴進碗裡了。
雲頌笑了下,說,“這個帶辣椒油的看起來好香啊,喝了那麼多清湯寡水的粥,真是有點饞呢。”
霍宗池本來低頭吃東西,又抬頭,音調上揚地嗯了一聲 ,表示自己不滿的疑問。
雲頌又說,其實病人就該喝一點清湯寡水的東西,說不定等一下,我回家就會喝一大碗呢。
霍宗池不想理他的言行不一。
吃完餛飩付了錢,霍宗池到路邊去開車,叫雲頌在原地等。
雲頌答應得很好,可等霍宗池開車回來沒看見人,進店去找時,也沒有看見他。
跑了!
這是霍宗池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他在原地站了會兒,問老闆剛才蹲在這裡的人去了哪裡。
老闆手裡正在下餛飩,鍋裡水蒸氣燻得他睜不開眼了,對霍宗池說忙,沒有看見。
霍宗池摸出手機想打電話,卻發現這是雲頌的。
怎麼忽略到,如果他會跑,不拿手機是更為穩妥的方式。
在店門口找了一圈,霍宗池試著叫他的名字,雲頌。
“怎麼啦?”
微弱的聲音從一邊公共健身器材處傳過來,原來他蹲在一處器材後邊。
還邊走邊說,這個器材以前沒見過呢。
霍宗池是有些生氣的,但是看見雲頌窩窩囊囊的樣子,又覺得話講太重太刻意,怎麼了,他有那麼重要嗎?
“你跑哪裡去了?不是讓你在這個地方等?”
雲頌裹了裹披肩,“我是在這個地方的等呀。”
扭頭指給霍宗池看,“只是一點點距離而已,稍微蹲了一下,你出來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你,你一叫我我就聽到了。”
他愣了下,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又說:“沒有亂跑,以為我跑了嗎?不會這樣的。”
看見雲頌手上捏著一張紙,霍宗池總算可以挑刺,問他撿的什麼垃圾。
雲頌說是一張海報。
他展開給霍宗池看,海報中心是一個人舉著一張椅子,看不明白是男是女,像個耍雜技的。
雲頌眼裡難掩欣賞之意,“他馬上要發新歌了,到處都在宣傳呢。”
霍宗池說:“垃圾丟掉。”
“這是幹淨的,人家報亭貼的,剛掉下來我就撿了,又不髒。”
霍宗池強制地讓他把垃圾丟掉,拽著他的手就上了車,一路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