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池把碗遞出去,說:“我要不放蘋果的。”
雲頌先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新煮一鍋要再等等,後來突然想到辦法,接過那隻碗,到廚房裡拿個勺仔細挑出蘋果碎粒,花費了幾分鐘,為霍宗池送上,說:“這是新煮的。”
霍宗池舀了一勺,像沒吃出來,接著在喝第二勺的時候告訴雲頌:“你不要想太多。”
雲頌沒想到地說:“這都你看出來了!”
他正在想冰箱裡的筍炒肉還是煮湯,剩下一塊小羊排怎麼做才能沒有羶味。
霍宗池停了一會兒說:“我承認在這方面確實沒有經驗,但那又怎樣?”
雲頌切著甜瓜的刀“咔”地一聲,重重切刀廚板上,回複道:“是,我沒有說怎麼樣。”
霍宗池看在他重複為自己煮粥的份上沒有計較他打斷自己,繼續說:“我找你不過是為了試一試,你不用想那麼多,只用配合我,懂嗎?”
雲頌背過去繼續切瓜,說:“懂。”
霍宗池看著雲頌,因為角度問題他無法看全他的背影,霍宗池這才發現雲頌穿的是一件新衣服,應該是之前叫秘書準備的,不常見到,想起昨天晚上他把雲頌衣服扯壞,他說了一句什麼東西質量這麼差。
不知道怎麼,霍宗池突然記起來雲頌穿錯過他的衣服。那只是一件很簡單的短袖,尺碼不夠貼合他的身形,相信穿在身上也一定不會使人舒服,他當時只是覺得怪異,很久以前他給過雲頌自己的外套,但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原來雲頌穿在身上時衣角垂落的弧度會是那個樣子,領口滑落到能夠看清他的鎖骨。
如果再回憶仔細,霍宗池還能記清雲頌在呼吸時胸脯起伏帶起的動作,像在他腦中打劫一樣突然,讓人懷疑是不是一段無中生有的記憶。
霍宗池心中湧出一陣煩亂,真是蠢,他不快地想,事情的發展總要在他的預料中發生一些偏差。
和關遠遙聊到明年分公司在港城的部署,說到一個霍宗池已經很久沒聽見的名字,付景明。
收養雲頌的港城付家,家中原本有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叫付景明,小的叫付習州,兩人同父異母,差了四歲。
港商付澤華算是富三代,手握的錢財資源足夠他的兩個兒子用到下輩子。
比起付習州另立門戶創立公司做強出售給明晟套現億萬財富,再去購買明晟集團股份的精明睿智,遲遲不走父親為他安排的路,非靠自己在外面做投資,做一行賠一行的付景明,只好在外人面前自誇一句大智若愚。
這些年如果不是付景明雄心壯志搞投資,霍宗池認為其實付澤華留下的那些錢足夠他用到下下輩子。
講派頭的付澤華心疼原配妻子為生付景明所受的苦楚,成立慈善基金捐贈十多億,讓付景明做了基金會主席,以一定程度維護他的名聲。
因此說起付景明,常常有個甩不掉的字尾與他一同出現,就是草包二字。
陳立說在他的工作郵箱裡翻到一條付景明工作室發來的郵件,想和蘊華建立合作,霍宗池還沒有回複。
如果雲頌像他說的那樣,那麼急不可待地主動離開付家,願意償還高額養育金,欠一屁股債也不再想回到付家。
從大別墅裡搬出來,在外面租轉個身都嫌貼到牆面的小房間,斤斤計較每一分錢,是為了還清與付家的債。
那麼霍宗池覺得,他可以見見這個付景明。
暈暈,飛機延誤一個半小時,坐了三個半小時剛下飛機我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