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過兩天,霍宗池沒有找他,以防萬一,雲頌多盯了幾遍手機等訊息,確定沒有排課後,雲頌就照之前的安排去做兼職。
霍宗池忙完積攢一段時間的工作,出了趟極限的差,關遠遙為他聯絡了值得信任的保姆在家照顧林景聲。
對心性愛自由的林景聲來說,霍宗池請保姆照顧她都比她到那退休老教師的奶奶家裡去的好。
猶豫過是否可以讓剛適應新老師的林景聲接著每天練一會兒琴,可這個念頭一出來,霍宗池便想到他不在場時,無法保證那個與林景聲性情一致的付雲頌,會不會在一些娛樂專案上與林景聲志趣相投,一拍即合,說一些他不想讓林景聲太快知道的事。
念頭隨即打消。
三天沒見,林景聲對霍宗池的出現並不完全是驚喜的。
連帶著霍宗池放下的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她視而不見。
她在寫信折紙玫瑰,霍宗池拿起一張信封一看,不出意外地見到收信人一欄填著:親愛的莫文先生,位址列卻是一片空白。
莫文是幾年前化名捐助霍舒玉三十多萬手術費的好心人,他們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名字是假的,捐款賬號ip是虛擬的,這位化名的好心人一共在平臺捐助不少愛心基金,不止幫助林景聲一個。
在霍宗池靠著關遠遙幫助下掙了第一桶金時,他嘗試過去找這位莫文先生,無奈沒有找到。
回報無門的霍宗池只有想,也許那些真正高尚的愛心人士是不會像他這種人一樣,利祿傍身,還要名氣。
不論如何,他對「莫文」是充滿感激的。
霍宗池看她那樣專注一封封寫著根本寄不出去的信,摸摸她的頭發,打岔地問:“明天要早一點上課嗎?”
林景聲思索了一會兒,問:“上什麼課?”
過了幾秒,她自己又想起來,“噢,鋼琴課嗎?可以。”
“為什麼遲疑了?”霍宗池問她,“他教的好不好?”
林景聲說我不知道,但是他彈得很好。
“彈得好。”
霍宗池就不太懂了,這方面他與林景聲永遠沒有更深的話題可聊,他對鋼琴的瞭解恐怕需要一些工具螺絲刀,拆開了,才能懂一些。
他讓林景聲先去拆禮物,自己則上樓沖洗換衣服,等下來時,林景聲已經把她的禮物,一架純手工製作實木帆船模型件一股腦倒在桌上,她跪在地毯上拼接。
跪坐對膝蓋不好,霍宗池叫她起來,坐到凳子上。
林景聲沒有理他,霍宗池說:“明天再拼,現在你該去休息了。”
林景聲才對著平板說:“好吧,我要休息了,雲老師,再見。”
霍宗池走過去問她給誰打電話。
“雲老師。”林景聲說。
“去睡覺。”
霍宗池長臂一伸,螢幕上的畫面隨之變換,他拿到眼前一看,雲頌就縮在右上方小小一塊的位置,闆闆正正坐著,像霍宗池開過的遠端會議上彙報職員的神態,但穿了一件寬松的老頭背心。
脖子很細,胳膊白即使隔著螢幕傳過來,都有些礙眼。
霍宗池眉頭皺得很緊,“你穿的這是什麼東西?”
“不是,我、聲聲突然打過來,我以為是你,沒來得及換衣服……”
雲頌表情肉眼可見的緊張,從那一小塊圖案中,可以看出他慌忙找衣服的動作。
“所以我就是什麼可以隨便敷衍的人嗎?”
霍宗池打量著他,“還有你覺得我會在半夜睡覺的時候打電話找你?你未免太自作多情。”
雲頌舔了下嘴唇,告之霍宗池他正在思考,卻沒有思考出合適的回答。
“對不起,因為你說過,隨叫——”
霍宗池一下就掛了電話。
對不起又來晚了!我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