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序倒沒往遠處跑，徑直奔向了院中的涼亭，一屁股坐在石案旁，用手掌託著下巴，臉頰紅撲撲的，像熟透的桃子。
“你不去睡覺坐這幹什麼？”賀雲珵真的無奈了。
“屋子裡好大的酒味，好難聞，你聞不到嗎？”
“……”
還不是你自己吐的。
“那我帶你去我房中睡。”
“不去。”
“又是不喜歡我唄？”
林霜序抿著嘴巴，嘿嘿一笑，“喜歡。”
兩個人都已經這麼熟了，不知道他哪裡突然又來的害羞。
簡單的兩個字，說完了他像沒臉見人了一樣，兩隻手把整張臉擋起來，只敢在指縫間偷看賀雲珵。
賀雲珵站在亭子外面，明知道醉鬼的話不必認真聽，還是不受控制地被他操控著，心情又好了。
腦袋一歪，雙手環在胸前，他對林霜序道：“我沒感覺到你喜歡我，喜歡我還趕我走？我都傷心了。”
“你別傷心。”林霜序軟軟的聲音，甜得膩人。
賀雲珵把頭瞥到一邊，故意不理他。
林霜序用嘴巴深呼吸，站起身，又叫他，“賀雲珵。”
賀雲珵轉回了頭，挑著眉毛看他。
“你想在這裡是嗎？”林霜序問他。
賀雲珵心跳一重，下一瞬，便看林霜序抬起手，將自己的衣帶解開了。
賀雲珵眼睛一眨不眨。
林霜序動作繼續，轉過了身去，背對著賀雲珵，彎下腰，一寸一寸，把自己的下褲褪掉了。
外衫是長的，遮蓋著他光溜溜的腿，賀雲珵看不到他正面，不知道他是不是連褻褲也一起脫了。
微風將輕薄的衣擺吹起，又白又直的長腿半遮半露，腳踝細得一隻手就能握過來，林霜序方才跑出來很急，沒有穿鞋，此刻只裹著一雙白襪，月色一照，撩人至極。
賀雲珵口幹舌燥，下意識舔著嘴唇。
而林霜序還沒完，又當著他的面，慢慢塌下腰，伏在了面前的石案上。
這個視角看過去，是個男人腦子也炸了。
賀雲珵一時愣在原地，這時，忽然聽到院子外頭傳來聲音，“醒酒湯來了，少主怎麼樣了……”
管家的聲音。
“別進來！”賀雲珵一聲震吼，把管家嚇了一跳，腳步停在院牆外頭，愣是不敢再往前走。
“怎麼了將軍？”
“拿回去吧，告訴府中所有人，今晚誰也別靠近這院子。”
管家搞不清狀況，只能聽吩咐，道了聲是，帶著身後提水的小廝走了。
腳步聲漸遠，賀雲珵狩獵般的眼眸盯著林霜序背影，朝著涼亭一步步靠近。
林霜序半眯著雙眼，好像要睡著了，感覺到身後的人貼上來，扭過頭去看他。
賀雲珵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手臂上繃著青筋，胸膛緊挨著他的脊背，不給他一點活動的餘地。
他嘴唇貼上林霜序的耳朵，沉聲問他:“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