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珵冷冷看他,思考片刻,快速決定。
“秦副將。”
“將軍。”
“把這小姑娘安頓好,帶著賀家軍原地候命。”
秦副將十分懷疑韓家人的能力,但將軍既然下令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他白了韓卯一眼,帶著出列計程車兵們歸了隊。
“韓家將士聽令!”韓卯提聲道:“列隊集合,隨賀將軍去救人!”
“是!”
賀雲珵翻身上馬,目色堅定,臨走與林霜序簡單辭別:“等我。”
而後,林霜序未來得及回應,他已轉身離去。
皇宮。
身披黑衫的太蔔跪在大殿中,推演的龜甲散落在白毯上,他認真地看著,許久未發一言。
顧洹逆著光線,從高高的龍座上走下來,那雙清純的眼眸帶著嗜血的興奮,忽明忽暗。
他傾身蹲在太蔔面前,慢悠悠問他:“如何?”
太蔔抬起頭,渾濁的眼珠泛著血紅,讓人看一眼通體難受。
顧洹卻毫不懼怕,直視著那張詭異的臉,等他的答複。
太蔔開口,聲音如同鐵器剮蹭,喑啞刺耳,對顧洹道:“不可說,皇上,再等等。”
韓卯帶著韓家軍隨賀雲珵到了燕回山,關押菜人的地方不在別處,就在之前囚禁他們的深淵。
這些人被關在洞xue裡,被割了舌頭不能呼救,所以賀雲珵那時未能察覺。
上次解救韓卯的時候,連線懸崖兩端的木橋被燒毀了,賀雲珵險些葬身火海,千鈞一發之際,是他的戰馬一躍跨過山淵,他才保住了性命。
可這山淵的寬度,根本不是尋常時候馬匹能跨越的。
如有神助的奇跡,不可能再一次重來。
“我以為這些人會葬身在那場大火,看來他們命不該絕。”韓卯道。
呼嘯的風迎面吹來,幾乎要將人卷攜到深淵中。
他指了指一旁的崖壁,“從那裡攀爬是唯一的路,那個啞女應當就是這樣逃出來的。”
賀雲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光禿禿的崖壁幾乎沒有著力點,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韓卯幽幽地望著遠處,“這麼多天了,不知還有多少人活著。”
他卸下肩上的盔甲,只穿裡面的布衣,以此減少攀爬時的負重,不多耽擱時間,對賀雲珵道:“走吧,雲珵兄,我打頭陣探路,你們跟著我。”
總算這韓卯有了幾分擔當,賀雲珵對此並不適應,沒說什麼,隨他一同去往崖壁。
近處看,垂直聳立的巨石更加光滑無比,能攀附踩踏的只有零星凹陷的縫隙。
韓卯將袖子挽起,面色嚴肅,攀上近處的一塊凸起,腳下幾乎是懸空,只靠腳掌心扒著石壁。
簌簌的風從山谷間吹來,萬丈深淵彷彿巨獸的血口,等著他們掉下來吞噬幹淨。
到底韓家軍的心態素質比不上賀家軍,有人嚇得發了抖,爬了一半不到便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