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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霜序兄長
林霜序熟睡後，賀雲珵小心地抽出手臂，替他蓋好被子，下床出了門。
軍營的集結聲急促而有序，夕陽漸沉，夜色將至，新一輪攻勢即將開始。
賀雲珵沒有時間耽擱，朝廷的支援遙遙無期，他等不了，只能在將士們的體力和信念徹底耗空之前，把敵軍擊退。
之前的情報說燕召在齊朝購置糧草，而今糧倉為何是空的，不得而知。
但不論緣由如何，時不我待，現在是追擊的最好時機。
賀雲珵命褚蒙率軍三萬駐守營地，其餘人隨他向北奔襲。
四十裡外，燕召戍邊的大本營在月色下浮現輪廓，賀雲珵抬手喝令，眾人勒下馬匹，遙遙觀望燕召軍營的動靜。
秦副將道：“是不是太過安靜了？那營地看起來像是空的，莫非他們沒撤回大本營？還是說直接翻山越嶺，逃回老家去了？”
一旁的韓家副將心急道：“都已經追到這了，攻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將軍還在他們手上，遲疑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當務之急是趕緊救援！”
秦副將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看向賀雲珵，聽他的意思。
賀雲珵深邃雙眸望向遠處的營地，道：“秦副將，你帶大部隊守在這裡，我帶人先去探路，等我訊號。”
兵力寶貴，折損的可能要降低到最小。
賀雲珵帶著精銳三千繞路行進，逼近燕召大本營。
遠看他們的營地空曠，到了近處可以確認，除了放哨的零星士兵，其餘人的確已經撤光了。
營火熊熊燃燒，燕召哨兵被輕易擊殺，賀雲珵帶著手下闖進營地，一路搜尋，只有沒來得及帶走的帳篷和兵器，沒有一個燕召士兵。
“這是棄城投降的意思嗎？”身旁計程車兵詢問賀雲珵。
賀雲珵沒有做聲。
營地後方是隔絕了燕召與北盛的燕回山，常年積雪，地勢險峻，是保護燕召腹地不受外敵攻擊的天然屏障，也是荒涼與富饒的分割線。
山的那一面，苦寒荒蕪，資源匱乏，所以孕育出了為求生存不擇手段的蠻夷。
他們若當真撤兵，放棄了山腳下的大本營，則代表多年來對北盛的覬覦，他們也徹底放棄了。
賀雲珵遙望著夜空下的燕回山，那是一個猶如怪物般的巨大黑影，不能直視太久，會有種被吞噬的恐懼。
“他們是不是藏在山林裡了？將軍，咱們要進山搜麼？”
漆黑的山中看不到路在哪裡，若是燕召軍藏身在其中，他們冒然進去，勝算不明。
但今日若不能一鼓作氣，絞殺蠻夷，後續再向其進攻，只會越來越艱難。
正在他思考之時，一聲空曠的狼吟響徹山谷。
悠長清晰，聽得人不寒而慄。
“將軍你看！”那說話計程車兵死死盯著燕回山的方向，目光從冷靜變得緊張。
賀雲珵看到了，無數雙綠色的眼睛閃著幽光，在黑暗裡逐漸清晰，以包圍的勢態朝他們逼近。
從山腳下，走到營地前，那是上千條的雪狼組成的狼群。
“後退。”賀雲珵當機立斷，命令眾人撤軍。
所有人調轉馬頭，全速前行。
那群雪狼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