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地對李玉涼道:“我要見太後。”
李玉涼目光一轉,傲慢地看向林霜序。
林霜序對他道:“我今日即便束手就擒,你也達不成想要的結果,公主一案,太後不可能不聞不問,任由你操控,你不問我為何能從詔獄把雲珵保出來,也不問死牢之中,我為何能安然脫身,到了現在,你是不是還覺得,賀家一如其他朝臣,勢單力薄,任由你壓制?”
“太後……”李玉涼絲毫不受他威脅,對他道:“你既還當太後是靠山,我便明白告訴你,沒有用了。”
他故意壓低聲音,道:“太醫說了,太後,活不過這幾日了。”
囂張的目光讓李玉涼看上去面目可憎,事成的得意,他不屑掩藏。
林霜序屏住呼吸。
他早該想到的。
有膽子對公主下毒手的人,又何懼加害太後。
從三司會審,太後本該出面,卻莫名其妙染病,他就該察覺到蹊蹺。
可這未免太過猖狂。
皇上年少,太後監國聽政,論權位,她在皇帝之上。
還有什麼事是李玉涼不敢做的?
“太後的病,是你下的毒手?”林霜序問。
李玉涼輕蔑道:“你有證據麼?不要血口噴人。”
啪嗒。
一滴血淚掉在地上,沒發出一絲聲響。
太後躺在床上,蒼白的模樣已是油盡燈枯。
她還在極力掙紮,可張大了嘴巴,連順暢呼吸也是奢望。
顧洹坐在床邊,靜靜地欣賞她痛苦的模樣。
這個他叫了十幾年母親的人,他終於,親手把她送上黃泉。
一牆之隔,是正在對峙的賀家和司禮監。
如果她現在還能呼救,萬分之一的可能,或許賀雲珵會救她。
但顧洹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母後。”
顧洹仍舊這樣叫她。
然而事情到了這一刻,這稱呼是多麼諷刺。
顧洹看著她,問:“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那麼喜歡自作聰明,把朕當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