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不曾加害過公主,無罪可認。”
他姿態強硬,一句話便將顧洹震懾住,接下來該說什麼忘了。
侷促之時,顧洹用眼神看向身旁人。
李玉涼淩厲目光掃過,抬步上前。
“賀將軍,公主出事那一晚,是你與她的新婚之夜,將軍府上,除了你,不可能有旁人近她的身,你想如何辯解?”
公堂之上,閹人執言,賀雲珵難壓心中火氣。
他不屑正眼瞧他,回道:“那日的確是我與公主的成婚之日,但我並沒有與她洞房,她出事之時,我不在房中。”
聞此言,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神色。
李玉涼問:“新婚之夜不入洞房,因何緣由?”
事到如今,該坦白的事也不必要藏著掖著。
賀雲珵道:“這是我與公主約定好的,她原本就不中意於我,我對她亦無男女之情,這樁婚事,全然不出於我二人本心。”
李玉涼追問:“既無情意,為何當初要應允?”
“自然是為了……”
賀雲珵話說一半忽然緘口,盯著李玉涼,那眼神彷彿要把人洞穿。
然而李玉涼並未受他影響,心虛的卻是一旁的顧洹。
賀家與皇家聯姻,維穩兵權、鞏固皇權,為的正是制衡司禮監專權恣肆的閹人。
若不是顧洹親自下場求他,賀雲珵根本不可能答應這樁荒唐的婚事。
而今奸人施計作梗,顧洹便立刻搖擺不定,孰忠孰奸全然拎不清,實在讓人窩火。
賀雲珵忍下沖動,沒有把皇上拖到混亂局面中。
他道:“自然是為了,家父與太後娘娘多年期許。”
李玉涼不為所動,繼續盤問:“將軍既說自己新婚之夜不在洞房,那麼請問,當晚你人在何處,做了什麼,誰能證明?”
公堂上鴉雀無聲,三法司的官員們提筆等著他交待詳情。
等待良久,卻遲遲未等來回應。
“賀將軍?”李玉良催促他作答。
賀雲珵仍舊緘口,將在座官員掃視了一遍,那目光分明平靜,卻莫名讓人不寒而慄。
“我說過了,人不是我殺的。”
他辯解的話語,聽上去更像對在場人的警告。
顧洹低著頭,想要說話,卻又怕惹怒了賀雲珵,賀家若舉兵造反,朝廷幾乎沒有壓制的可能。
李玉涼卻不允他這套說詞,鐵面道:“賀將軍,我問的是,新婚之夜,你人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