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亭望了望天色，道：“你們先回，我再等一會兒。”
老鴇哪敢把他自己扔在這，掌印大人上次的火氣還沒消，要不怎麼會這麼多天都不來，若是再把人弄丟了，醉香閣就徹底別想開了。
她放下簾子，無奈陪宋寄亭繼續等。
同一時刻的皇宮中，李玉涼的心腹太監已經在養心殿外轉了十幾圈了。
出宮的車馬已恭候多時，左等右等掌印大人還不出來。
今晚到底是走還是不走了？
一門之隔的殿中，顧洹躺在龍榻上，李玉涼跪在他床頭，一動不動。
殿門吱呀一聲開啟，小太監探頭進來，想要詢問李玉涼是否出發。
李玉涼回頭一眼警告，嚇得那太監一個字不敢說，趕緊縮著身子退出去了。
剛看完北鎮撫司送來的案宗，顧洹頭痛得厲害，好容易才歇下。
李玉涼探他面容，似乎入了眠。
於是小心起身，準備要走。
才一動，顧洹便合著雙眼開口：“去哪兒？”
將軍府。
還是那盞水墨屏風，擋住了春水氤氳的角落。
上次林霜序在房中沐浴，賀雲珵沒能窺見屏風後的光景。
今日他主動邀他進門，再故作客氣，就顯得虛情假意了。
“到了三司衙門，切不可沖動莽撞，再讓人抓了別的把柄，先求穩，其他的見機行事。”
林霜序低頭幫他寬衣解帶，口中念念叮囑。
“知道了。”賀雲珵痛快答應，盯著他雙頰的紅暈。
衣衫剝落，赤膊起伏著肌肉溝壑，麥色肌膚因常年徵戰留下了不少傷疤，深深淺淺，被水霧蒙著。
林霜序想要鎮定，但緊張的情緒他自控不了。
只能撇開目光，不去直視那讓人浮想聯翩的身體。
“進水裡去。”他對賀雲珵道。
賀雲珵一副任君觀賞的模樣，一絲不掛也不覺窘迫。
聽話地抬起長腿，邁進了浴桶裡。
林霜序挪了凳子坐在他身後，將袖子挽上去，開始幫他擦拭身體。
看來惹上官司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起碼這段時日，林霜序對他越來越縱容了。
賀雲珵享受地閉上眼睛，後傾身體，將頭靠在了林霜序的胸膛。
林霜序稍作猶豫，沒有閃躲，由著他靠了。
水波撩動，賀雲珵嘴角浮起愜意的笑，握住林霜序的手腕，腦袋繼續向後仰。
奇奇怪怪的視角盯著林霜序的臉，精緻的五官，清晰的下頜，這種角度也依舊是個美人。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濕噠噠的指尖碰林霜序的臉。
“你把我帶回房間，就讓我這樣沐浴啊？”
過火的動作，林霜序竟還是沒有躲。
“那你想如何？”他淡淡地問賀雲珵。
賀雲珵笑，“我想你，脫了衣裳，陪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