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珵心中暗暗嗤笑,這些官宦公子本就一個比一個體虛,來了青樓就跟一輩子沒見過姑娘似的,在床上沒命地折騰,他們不難受誰難受。
看見他們要走,賀雲珵假意留他們:“別走啊,你們真的走了啊?那可切記替我保密啊各位仁兄,千萬別讓人知道我在這裡尋歡……”
“放心,放心……”一群人腳底下打著晃離開了。
賀雲珵笑著搖搖頭,坐在窗邊自飲自酌。
“將軍,昨夜睡得好嗎,今晚我來伺候將軍好不好?”身旁倒酒的小倌含羞帶怯地問,這幾日賀雲珵賞了他不少銀子,卻只讓他斟酒添茶,不用他伺候睡覺。
賀雲珵擺擺手,示意那小倌下去,這兩天叫他陪著,是為了給人看的,眼下人都走了也不必做戲了。
“是。”那小倌失落地起身,還沒等走遠,忽然聽到賀雲珵叫他:“等等。”
“怎麼了將軍?”
賀雲珵眯著眼睛,看向遠處那條昏暗的走廊。
剛才有一個人影過去了,他沒看真切,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他指著長廊盡頭那扇緊閉的房門,問:“那個屋子是幹什麼的?”
小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本溫順的面目忽而有些尖酸,斜眼瞟著那扇門,“那間啊,那是財神爺的房間。”
賀雲珵沒聽懂,“財神爺?”
小倌道:“哎,就那姓宋的,本來跟我們一樣,都是賣笑接客的,不過人家命好,一出來就攀附上貴人了,不用受苦了,天天叫老鴇當財神一樣供養著,只伺候好那一位就行了。”
“那一位……”賀雲珵思量著,問:“哪一位?”
小倌面色一斂,謹慎道:“將軍恕罪,這我可就不能亂說了,讓老鴇知道要罵我的。”
他不敢說,賀雲珵便沒有為難他,目光直直盯著那關門的房間,起了身。
小倌趕緊提醒他:“將軍不能過去,那房間不讓旁人靠近的。”
“哦?”賀雲珵道:“醉香閣的財神爺,本將軍很好奇是什麼姿色。”
“哪有什麼姿色,就是普普通通一個落魄小少爺,肚子裡有幾滴墨水,自命清高,整天哭喪著臉,見了人連笑都不會,也不知掌印喜歡他什麼……”
小倌滿心嫉妒,抱怨過了頭,一下子說漏嘴了,意識到不對趕緊咬住嘴唇低下頭。
賀雲珵目色精明一爍,果然剛才沒看錯,那從走廊匆匆而過,又進了房間的人影,就是李玉涼。
他荒唐一笑,太監逛青樓,實屬奇觀了。
他從袖口掏了一錠銀子出來,扔給身旁小倌,“你下去吧。”
小倌收下銀子,十分有眼色地不再多管閑事,退下去了。
賀雲珵沒有冒然硬闖,暗暗數了一下那房間門口把守的人,明面上的只有兩三個,暗處喬裝的卻有十幾人,都是大內高手。
如此低調,是不想讓人發現他行蹤。
在裡面幹什麼呢?用意念尋花問柳嗎?賀雲珵實在好奇,決定潛到房上看一看。
還沒等過去,轉身竟見到了自家人。
數九寒天的,管家趕路趕得滿頭大汗。
“將軍啊!你別玩了,快回府瞧瞧吧,孟凝公主來了!發了好大的火,少主被罰跪冰,都跪了一個時辰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