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也要沒了。”
待在一塊兒久了,他們的對話越來越趨向生活日常化,也是閻知州這一嘴,讓遊因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開始習慣了閻知州的存在。
不僅僅是在自己身邊,而是他的生活逐漸開始融入了對方的痕跡。
和吃飯,做+愛,睡覺,這些大類行為有所不同,閻知州的痕跡是非常碎片,卻又異常和諧。
譬如他開始習慣了上下班有閻知州陪同,睡覺之前會去關注對方有沒有洗腳,在親吻他之前有沒有好好刷牙,以及生活用品開始以雙人份的形式存在等等。
遊因不由地想,自己是什麼時候默許閻知州靠近到這個範圍的。
這個距離已經很近了,近到他似乎不用說出口,閻知州也能明白他在遊因心裡是個什麼位置。
如是想著,遊因回過神,對把腦袋湊到自己跟前兒的那隻又不老實的大狼狗翻了個白眼,阻止他又要吃奶的惡行。
“去漱口。”遊因嫌棄道。
他可不希望第二天起床聞見自己一身的小龍蝦味兒。
*
變態的存在讓小姑娘心慌慌,她十分擔心自家老闆會受到傷害,擔心到第二天假都沒捨得放,著急忙慌地趕到工作單位招人。
結果老闆也給自己放假了!她撲了個空,硬是浪費掉半天假期!
帶著難過又無語的心情過掉剩餘的半天假期,直到第三天她才見到自家親愛的老闆。
那張好看的臉蛋一如既往帶著慵懶和散漫,薛月敲門進來的時候,他甚至在辦公室裡仰躺著吃零食。
“嘶……”薛月小心把玻璃門關好,防止聲音外露,“老闆你是一點兒都不擔心那個變態嗎?”
“我擔心有什麼用?”遊因打了個哈欠,“我擔心他就不繼續變態了?”
該發生不還是得發生嗎?
只要不牽扯到家人朋友,遊因壓根兒也不會著急。
“話不是這麼說的。”薛月說,“防範於未然,您家裡有安攝像頭嗎?要不我給你推薦兩個,親測好用。”
遊因笑笑,親切地回答道:“不用了。我家有狗,非常好用。”
啊?什麼狗?
杜賓?德牧?還是捷克狼?……依她對老闆的喜好,感覺藏獒也不是不可能。雖然城市裡好像不讓養這類大型犬。
遊因擺擺手,打消了小姑娘亂猜的念頭。
“好好幹你的活,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我可以處好。”
薛月還是很擔心:“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好意遊因心領了,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這件事牽扯和影響到他現實生活中的其他人。
很快,出國旅遊的姜水也會到了國內,準備開學事宜。回來之後他給遊因打了個電話大訴苦水,罵的全都是埃及當地人可怕的要錢行為,遊因心情好,一邊聽一邊笑,還一邊指揮閻知州去超商冰櫃盡頭拿兩杯冰杯。
他忘記在家凍冰球了,一會回家的時候可以直接挑兩塊完的冰威士忌喝。
聽著藍芽耳機裡姜水的哭訴,遊因推著購物車正悠悠哉哉地看著牛排生産的生産日期。
眼角一晃,遊因的目光被突兀冒出的鮮豔顏色吸引過去,赫然發現他的購物車置物臺上多了一朵嬌豔的紅玫瑰。
像是剛被人從花園裡採摘下來的,這頓玫瑰花新鮮得過分。花旁還擺放著一張卡片,遊因只肖低頭,就清楚看見了紙片上寫的幾個大字。
“我很想你。”
很低階的玩法,遊因並不在意。
伸手取出玫瑰花,他唇邊壓出一個淡然的微笑,反手便將玫瑰花插到了牛排冰櫃裡。
至於那張寫了字的卡片,也被他反手夾進玫瑰花旁邊。
另一邊,拿了很多冰盒子的閻知州正向他走來,這個高大的男人另一隻本應該空閑的手正抱著好幾排盒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朝遊因走來。
真醒目啊,不管是這個五官深邃的臉,還是他的身高,亦或是他手裡的盒子。
神色淡淡的遊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盒子,漂亮的鳳眼翻上天,他毅然決然轉過身,將購物車推往閻知州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