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的發型,也和當下的裙子不搭。
感嘆了一聲美麗需要付出的代價真的很高,遊因在衣服堆裡翻了半天,才勉強翻出和他頭飾以及身上配件相襯的一條鵝黃色長裙。
燈下黑的準則是不能讓他察覺異常,遊因迅速換好裙子,趁著鮑勃還沒等到不耐煩的時候走回了會客廳。接下來的談話其實沒什麼營養,三個人基於各自的人設演了大概兩三個小時的戲,待太陽落山,遊因與鮑勃在愛爾娜家宅共進餐,才算結束。
馬車緩緩駛回月亮夫人府邸,遊因坐在馬車一側,與對面的鮑勃假惺惺說著話。
兀然一陣馬匹的嘶鳴,緊急剎車將遊因身體慣性甩向前方。遊因原本已經控制住了自己,只是身體微微前傾了半面,卻沒想面前的機會主義者鮑勃居然抓住了時機,俯身向前來,把遊因抱在了懷裡。
“當心!”
腰後被輕輕按著的遊因竭力控制住了自己面部,不露出嫌惡的神情。迅速調好狀態,半倚在鮑勃肩頭的遊因眼皮緩緩向上撩動。
黑珍珠一樣的眼眸旋即撞入鮑勃的視線,遊因可以感受到從對方身體裡傳出來的心跳。
令人厭煩。
有的時候感情確實需要對比,才能讓人深刻的意識到不同。
曖昧也是可以裝出來的,在遊因完全沒有心動的情況下。
瞳光明暗交替,與鮑勃對視片刻,美麗優雅的阿芙洛緩緩蜷緊了抓緊鮑勃手臂的手指,像接納,也像邀請,緊張的脈搏呼之欲出,鮑勃慌忙反握住阿芙洛白皙的手,下一秒便要俯身吻上來。
遊因早看穿了這貨的下一步動作,他可從來沒打算過犧牲自己。
他向後讓開身體,另一隻空閑的手抬起摺扇,對準俯身而來的鮑勃的嘴唇落下一拍。
不疼。
倒是把鮑勃的背脊打得一陣酥麻。
扇面的香氣,木質硬塊的餘溫,以及阿芙洛似笑非笑的眼神,都將他撩撥的心神蕩漾。
鮑勃只覺得她這是欲拒還迎,這是在勾引自己!
小頭瞬間控制大腦,他擒住了遊因雙手,將這位美麗的寡婦按在車壁上。
不是所有人都是閻知州,控制不住自己的野狗應有盡有,遊因很清楚這點,所以當鮑勃失控,他也不是全然沒有防備。
開啟摺扇,他遮掩住了下半臉,恰好擋住發情的野狗撲過來的嘴。瞳中漣漪散去,他故意換上惶然擔心驚恐眼神,同時壓低了聲音道:“鮑勃先生,您在做什麼!”
鮑勃被這眼神燙了一下,不甘又憤怒地握著遊因手腕。
“為什麼他可以,我卻不行?”
遊因都麻了。
什麼古早深情男二的臺詞和劇本,他接戲都接得有點膈應。
沒點新意。
遊因幹脆就不回答了,一雙眼委屈又震驚地望著鮑勃,讓後者並不存在的良心隱隱作痛。
他居然感到了心疼。
鮑勃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終於松開對有遊因的桎梏,頹然坐回座位。
長舒一口氣,他低下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