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看到林波特先生,便走到舞廳中間,提高音量道:“諸位,我是警探威帝爾,我的同事們正在增援路上,請諸位稍安勿躁。”
“警…警探?”有些人還沒緩過神,愣愣地聽著。
而有些人也很快反應過來,和身旁的同伴對視,又打量了一下明顯也有些驚訝的月亮夫人,似乎是在確定他們之間的關系。
但這兩位都過於矚目,不管是外貌體型,還是身份地位,都矚目得有點鋒芒過剩。這種身份太不好藏,大多數人也不會這樣大搖大擺的接觸。
這反倒讓人不好猜了。
摸到正面接觸機會的閻知州知道肯定會有人懷疑他和遊因,但他現在並不擔心這件事,畢竟當下事件實際上與他們毫無瓜葛。
他的出現很合,月亮夫人的出現更為合。
閻知州沒打算安撫在場受害者的情緒,但他還是假模假樣地說了兩句。
“稍後需要大家配合詢問調查。”
問題大致也就是那些,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和林波特的關系。
聽到需要配合調查,有些人臉色發緊,趁著閻知州沒“看到”他們,貓著腰從一旁的視窗給翻了出去。
閻知州也裝不知道,眼睛盯著在不遠處悄然站立的遊因。
目光很直,光明正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一向自信優雅,大方得體的夫人注意到對方灼熱的視線後,垂了垂眼簾。
而後,他撐開折疊的羽毛扇子,眼瞳緩緩側移。
像是撩撥,亦如試探,眸光清亮,秋水盈盈。
他看過來,又避開,看得閻知州心頭發癢。
演戲的成分已經淡去,逐漸參雜了許多真實的慾望,浮現,按捺,收斂。
閻知州抽回視線,冷靜了一下,才終於等到同事增援。
持有槍械的大量警員入場,瞬間將這個場地體包圍。解決掉可能遺留的危險問題,警員們各司其職,法醫和醫生盡可能搶救傷患,確認搶救無效,法醫才騰出空來研究那些食屍兔。
在警員的協助下,法醫取了一些樣本,隨後便由得他們打包,等到時候回警局再隨時隨地取樣。
和閻知州一同來的小警員興沖沖跑到閻知州身旁,聲音洪亮地喊:“威帝爾警探!我們在門口發現了林波特先生的屍體,他的頭半邊身體和內髒都已經被掏幹淨了。”
……這種噩耗真的沒必要喊那麼大聲。
閻知州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扭過頭徑直走向月亮夫人。
“您好,女士。”
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交談,閻知州的聲音意想不到的溫和。
隨行的小警員都起了雞皮疙瘩。
但他很快就注意不到警探先生的異常了,視線被月亮夫人完全吸引。
殺戮血腥的現場為背景,藍裙子的女士依舊是那樣神秘而優雅。
“她”側眸而來,肩側的長發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黑紗下的羽睫因眼簾撩起的動作微微顫動。
只是被“她”掃了一眼,小警員便背脊發麻。
斂回眸子,這位優雅的東方美人側身面向兩人。
頷首回禮,“她”點了點頭。
“上好,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