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了洗澡,逃不了睡覺。
算了,睡沙發也算睡。遊因勉為其難,答應了小女孩兒發出的睡覺申請。
可看到威震天也要跟著進屋,小女孩兒卻不樂意了,抱著遊因歇斯底裡狂叫。
“睡覺!”
“睡覺!!”
遊因耳朵都快聾了,抬手按住威震天的胸口,罵他:“跟小孩兒爭,要不要臉了。”
閻知州沉默,足下一動不動。
遊因低下頭看小姑娘,依舊是那副閑散的模樣,嘴裡的話卻是說給閻知州聽的。
“別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不會被任何東西取代。”
曲起食指,抵了抵鏡框邊緣,遊因帶著他一貫的漫不經心,抬眸睨他,道:“還是說,你沒辦法識辯真假?”
逐漸暗沉的室外光如輕紗披散,讓慵懶美人綿密的羽睫下方布上一層淡淡的陰影。金色半框眼鏡之下,黑珍珠一樣的眼瞳透著溫和而明亮的光。
臉側鏡鏈曖昧地緩緩晃動。
明明他什麼也沒做,卻把人撩得心猿意馬。
簡單的一句話,即包含了偽人可能會佯裝他的模樣出現在閻知州面前的猜測,又包括了遊因的挑釁宣言。
——你要是連真假都搞錯,拿什麼資格說追我?
好吧。
閻知州不得不承認遊因是知道怎麼拿捏自己的,也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喜歡這小子這股桀驁不馴,又慵懶自信的勁。
他沒有多言,而是屈膝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女孩兒,退而求其次道:“你要走了我的人,你正在做的娃娃作為抵押,暫時借我。”
遊因白眼翻上天。
小姑娘在他被推出門的那一刻已經停止了哭泣,這會兒她把臉埋在遊因腰間,怎麼也不回應閻知州。
閻知州權當她默許。
然後就被“他的人”關上門,隔在了門外。
上九點,小女孩兒準時準點躺進被窩,閉上眼睛。
坐在床邊沙發上的遊因安靜地望著小姑娘的睡顏,眼皮半籠,思緒紛呈。
牆上的指標一分一秒流逝,房間裡安靜地能聽見女孩兒熟睡的呼吸。
倏然,垂眸斂目的漂亮男人身體僵了一下。
瞳孔微微縮緊,他撩起眼簾,眉峰蹙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
不是錯覺。
他明確的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手…
正在撫摸他的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