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消散！
楊戩眼角微微抽搐。
他看見悟空周身籠罩著一層金光——那不是法力，而是純粹到極致的”無念”。
亡靈幻象觸之即潰，毒霧近身便散。
他看見悟空每一棍都帶著純粹的戰意，既不為守護，也不因仇恨，只是酣暢淋漓地享受戰鬥本身。
楊戩的天眼猛然睜開：”他真沒有......”
”石猴天生地養，”
哪吒混天綾絞碎一隻亡靈，”哪來的人性執念？”
六耳捂著流血的耳朵，六隻耳廓同時豎起：
”媽的，早知道帶他打頭陣......”
”咔啦！”
悟空捏碎頭骨，可骨粉竟在空中重組。
嗔的獰笑從四面八方傳來，骨山再次凝聚：”我乃眾生嗔念所化，只要世間還有怨恨——”
悟空掏掏耳朵，金箍棒隨意扛在肩上，
”要打便打，廢什麼話！”
話音未落，棒影已至！
”轟——！”
骨山崩碎，萬千骸骨如暴雨傾瀉。
嗔的頭骨急速飛退，卻見悟空身形一閃，竟踩著飛濺的骨片追來，每一腳都精準踏在骨節薄弱處，所過之處骸骨盡成齏粉。
”不可能！”
嗔的頭顱內傳出尖嘯，瘋狂偷窺他的記憶，
”五行山下壓五百年，取經路上屢遭猜忌——你怎能不恨？！”
悟空一棒劈開攔路的骨爪，大笑：
”被壓五百年是俺賭輸認栽，取經是俺自願保那和尚——”
他突然旋身，金箍棒橫掃千軍，”關你屁事！”
哪吒火尖槍捅碎一隻亡靈，放聲大笑：
”死骨頭！你踢到鐵板了！他他媽純粹的戰鬥瘋子！”
楊戩的三尖兩刃垂了下來。
他望著悟空肆意張揚的背影，突然想起曾經的一幕幕——若當年自己有這份通透......
不，他不能。
”發什麼呆！”
六耳突然拽開他，一根骨矛擦著脖頸飛過，
”那瘋子要拼命了！”
果然，嗔的頭骨突然裂開七竅，噴出粘稠黑血：
”既然如此......萬骨同悲！”
整個戈壁灘的骸骨同時震顫，竟化作滔天血浪壓向悟空！
悟空卻大笑：
”變來變去，煩不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