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末了對加赫白發出評語:“是挺像蝙蝠的。”
因為塞繆爾和加赫白都不會做飯,所以專門僱傭了一位會做飯的小天使。加赫白大致地看了薩維裡送來的大盒子,發現裡面都是些食材或者藥材,便隨手交給了小天使,讓她琢磨著給塞繆爾做了吃。
手上空了之後,加赫白拿紙巾擦幹淨了手,走回床邊,掀開塞繆爾的上衣檢查了他的傷口,好像好了一點,又好像沒有。
望、聞、問、切……望聞切都不太好使,他決定直接問診:“還疼嗎?”
加赫白的左手還摸在塞繆爾的額頭上,聽到加赫白的問話,塞繆爾一口咬上他的手腕,含糊地“嗯”一聲,然後毫無徵兆地激動起來:“我早就好了!”
塞繆爾很生氣,他在發現了加赫白身體上的官能後就一直暢想著能在一切之後和加赫白過上□□的生活,然而因為胸口上這區區致命傷,他竟然茹起了素,並且開葷的日子看起來是遙不可及。
撒嬌似的,塞繆爾哼哼著又去舔咬加赫白的脖子,加赫白對肌膚上的接觸來者不拒,若無其事地拿起床頭櫃上的一份報紙,翻到背面看起來——在紅海邊境通行的是人類的貨幣,將七天的金幣拿去典當換錢不僅麻煩而且也不是長久之計,他想找一份工作。
塞繆爾洩憤般的啃咬慢慢停了下來——畢竟再咬下去自己真的起了反應只會憋得更難受,他十分不高興地躺了回去,翻過身背對了加赫白。
加赫白從報紙邊緣放出視線,很好笑地看著正慪氣的塞繆爾,伸出手去,用手指溫柔地梳理起了他的頭發。
手指觸碰到的一瞬間塞繆爾很小幅度地動了一下,好像是想躲,但是最後又坦然地接受了加赫白的撫摸。
加赫白繼續看著背面那一欄的招聘廣告,目光在最下面幾行小字上停留了下來:不是工作,只是一個臨時的委託,是一處鬧鬼的房子,半夜會聽見女人的哭聲,在白天雖然沒有詭異的哭聲,但據屋主描述,一進房間就會感覺到陰冷的氣息,好像有什麼一直在盯著自己。
看起來像是怨靈一類的,正是自己很擅長的。加赫白將這份報紙做了個記號,決定下午去看看。
因為全副心思放在了報紙上,所以梳理塞繆爾頭發的手指就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於是裝著睡著的塞繆爾囈語般地出聲:“不要停。”
“嗯?”加赫白放下報紙,偏頭去看塞繆爾。
塞繆爾仍然背對著他,但是頭稍稍往他的手心那裡湊近了些:“這樣很舒服,”,他喃喃道,“繼續。”
加赫白翹起嘴角,上半身趴到床上,發出了繾綣的聲音:“那我會一直哄到你睡著為止的。”
應該是身體還是很虛弱,大概十幾分鐘後就聽到了塞繆爾均勻的呼吸聲,加赫白很輕地起身,為塞繆爾掖了掖被角,走出了房間。
報紙上那個淨化委託做起來很順利——不是怨靈,只是有一隻調皮的惡魔不滿意那戶人家在他原本的住所修葺了房子,所以裝神弄鬼地去嚇人——但是屋主相當的膽小,這也害怕那也擔心,為了讓屋主真正能夠放心地住下去,加赫白還給他用鹽水畫了一張陣法圖貼在了門上。
回家時被維託攔了下來,維託現在就住在他們隔壁的隔壁,他還是不原諒加赫白,也不要求加赫白為他治好翅膀,不過態度多少軟化了一些,能夠和加赫白基本心平氣和地交流了。
然而這次他看起來又要發火的樣子:“你到底能不能管好塞繆爾了?”
值得一提的是,維託因為多年的“軟禁”性格相當暴躁,而塞繆爾的手又是極其的欠,隔三岔五就會跑到維託的院子裡招貓逗狗,所以從某種意義上,維託現在煩塞繆爾比之加赫白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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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給塞繆爾和加赫白做飯的那個小天使年紀不大,坐在一隻小矮凳上把薩維裡送來的幾個大盒子依次開啟了,她一樣一樣地拿起來,知道這都是上好的補品。
東西都是好東西,不過她並不太會做。
所以在思前想後了半天之後,她把每樣補品都切了一小節下來,放到了湯鍋裡,煮成了大雜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