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呔”地嘆口氣,心道你和他掰扯這些做什麼,兩個巴掌下去保管他就老實了。
不耐煩地擺擺手,傭人示意餘聲聲別來煩他了:“總之沒有曹哥的同意誰也不能進去。”
餘聲聲聽到這句話楞了一下:“曹哥……是小曹讓你們……”
他的話被一個很冷硬的聲音打斷了:“幹什麼呢。”
餘聲聲被嚇了一跳,還沒轉過身就感覺一個高大的身形從後面籠罩住了他。他瑟縮著躲了一下,才仰臉對身後的人招呼:“小曹。”
曹渡宇比餘聲聲高了大半個頭,此時兩人離得如此之近,他烏黑的睫毛垂下來,柔和了他飽含慾念的目光,他彎起嘴角,自以為非常溫柔地對餘聲聲笑了一下——但是卻讓餘聲聲感到極度莫名其妙:西連哥的司機為什麼要對自己笑?
曹渡宇目光抬起投向一臉諂媚的傭人,不悅道:“誰給你的膽子攔聲聲的?”
此話一出,兩臉茫然。
傭人迷惑而恐慌地觀察著曹渡宇的神色:誰給的膽子?當時就是眼前這位曹老闆了,但是不用想也明白自己是哪裡惹怒了曹老闆,沒道理啊,從來沒見曹老闆對這位小明星有什麼表示的。
而餘聲聲看著曹渡宇的側臉,也有點奇怪,這個名字也是他能叫的嗎?嘶,話說他之前怎麼稱呼自己的來著,好像他和自己從來沒有說過話。
正是春末夏初,餘聲聲穿著一件款式簡單但在肩膀處加了撞色設計的t恤,此時曹渡宇緊緊盯著那段裸露在外的瓷白小臂,忍住上手去抓的沖動,他很紳士地對餘聲聲笑:“抱歉,下面的人不懂事,稍後我會警告他們的,”停頓了片刻,他被自己的深情所感動,“你在這裡,哪裡都能去。”
餘聲聲看著他,總覺得後背涼森森的,並且下意識覺得他話裡的意思讓人不舒服,不過沒等他天真無邪地發表出什麼疑問,門開了,曹渡宇一手握著門把手,一邊解釋著他不讓人進房間的原因:“魏總腿受傷之後總是精神不太好,嗜睡了很多,我想不要讓……”
看到魏西連的餘聲聲發出一聲驚呼:“西連哥!”
魏西連自然早已經按最初的姿勢裝起了暈——這幾個人在外面嘀嘀咕咕了半天,竟然還真的讓躺在涼意正好的木質地板上的魏西連生出了幾分睡意。
系統在剛才已經對他進行了補充說明,在魏西連腿廢掉之後,曹渡宇藉著貼身照顧之便,經常暗地裡喂給魏西連一些催眠類的藥物,他似乎非常享受折磨魏西連的感覺,會在魏西連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時把他從輪椅上推出去,看他在地上因為碰到傷處而疼痛地打滾爬行的樣子。
而在事後,曹渡宇又會滿臉無辜地把魏西連扶起來,然後隱晦地責怪魏西連不應該亂動從輪椅上翻下去,彷彿一切都是魏西連的錯誤。
就像現在這樣,曹渡宇胳膊穿過魏西連腋下把他拖到輪椅上坐好,聲音裡聽不出不滿,但話卻是責怪:“魏總您怎麼又摔下去了,這都是這周的第三回了。”
“唔,”魏西連皺著眉含糊地咕噥一聲,眼睛半睜著,因為的確是剛剛睡醒,讓他也有了幾分迫真演技:“我又摔下去了?”
“是的,”曹渡宇垂著頭,回答的一板一眼。
屋子裡安靜了一兩秒,隨後,毫無徵兆地,魏西連抄起床頭櫃上的臺燈砸向了曹渡宇,口中叱道:“是的?是什麼是?你照顧我就是這麼照顧的?”
看樣子在當前節點,曹渡宇雖然已經開始出手對魏西連不利了,但是或許是還沒有絕對的把握拿捏住魏西連,因此對魏西連還保持著作為下屬基本的本分尊敬。
所以此時不先揍他幾頓出出氣更待何時?
曹渡宇反應還算快,在臺燈砸過來時抬手擋了一下,但是那盞歐式的笨重臺燈依然在他的臉側劃出了一道口子。
站在門邊的傭人存在討好的心思,往前湊了上去,在看到曹渡宇對自己的行動有所表示才意意思思地停住。
魏西連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心裡暗罵:蠢貨,當自己現在就死了不成?
曹渡宇暗暗對傭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出去,同時他頭垂得更低:“非常抱歉魏總,最近有一些事情要忙,疏忽了對您的照顧,之後魏總要睡覺隨時叫我,我會把您抱到床上去睡。”
魏西連冷哼一聲,沒接他的話,不過對著躬身正要退出去的傭人,叫住他道:“給我沖杯咖啡過來。”
看得出來這個傭人完完全全是曹渡宇的人,在收到魏西連的指令,他第一反應是看向曹渡宇尋求指示。
而曹渡宇接住這個眼神,心中大罵此人是個純種的笨蛋!心裡大怒,他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一蹙眉,很擔憂的樣子:“魏總,您的腿有傷,咖啡說不定不利於傷口癒合。”
這樣一問,讓傭人的小動作也成了是衷心為主。
魏西連目光沉沉地從他臉上掃過:“沒關系。”
傭人離開後,魏西連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手裡一下下捏著餘聲聲的手,彷彿剛才的一切不快都沒有發生,他側著身子隨意地問起了餘聲聲劇組裡的事情。
當傭人端著一杯飄著苦澀的咖啡進來時,他們正談論到當下一個紅遍全網的青年偶像。
漫不經心的,魏西連在接過咖啡時朝傭人一笑:“你覺得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