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雅不理會系統對他的質問,停住腳步,他閑極無聊地對一位剛剛誇贊自己這一身非常英俊的吸血鬼發出疑問:“能說說具體是哪裡好看嗎?”
那隻吸血鬼本來只是對即將上任的第三都市統領進行禮貌性的恭維,萬萬沒想到會糟此一問:“呃,禮服,禮服的顏色很襯艾爾雅伯爵的眼睛。”
艾爾雅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以一種意味深長的口吻,他點點頭:“為我挑選這件禮服的那位也是這樣說的。”
這件衣服是早上和路基一起挑選出來的,那時的路基燒還沒退,兩隻眼睛燒的紅彤彤的泛著水光,趴在床上,他的腦袋隨著艾爾雅的動作而左右搖擺著:“這一件很好看。”,“這件的顏色更明亮一點。”……
試到最後艾爾雅有些無奈地笑了:“親愛的小奴隸,我可不能把這些全部套在身上去參加典禮。”
床上的路基伸出胳膊從後方抱住艾爾雅的腰,臉熱乎乎地貼在艾爾雅的身側,從特製的鏡子中他和垂眸的艾爾雅對視著,他發現自己漆黑不透光的眼睛竟然也能散發出愛意。
“可惜主角發燒了,枉費了你挑選了十幾件衣服。”系統道。
艾爾雅這時緩緩皺起了眉頭,他回想著至今沒有琢磨透的樊卓對於路基的興趣,沉思著開口:“不來也好,等我再見到他的時候,這一切就應該已經結束了。”
繼任典禮進行的成功而順利。
厚重的布簾遮住了吸血鬼厭惡的陽光,殿內穹頂上繪制了吸血鬼信仰的魔神撒旦,以星夜為背景,巨大的撒旦張著血紅色的大嘴,在很昏暗的環境裡,看上去彷彿講這所大廳吞入了腹中。
在撒旦的正下方,艾爾雅面色平靜,姿態悠閑地坐在王座上,發出不自然光亮的地毯兩側插滿了黑色的蠟燭,發出藍幽幽的光,映照著艾爾雅禮物上鑲嵌的寶石更加剔透奪目。
吸血鬼中久負盛名的樂團為這場典禮進行著伴奏,在有些尖銳的樂聲中,艾爾雅舉起裝著鮮血的水晶杯,向每一位前來的賓客致敬。
典禮只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但之後進行了持續一整天的寒暄社交,等一切結束後,艾爾雅坐在王座上,似乎是有些累了,他的頭深深低垂著,眼睛半睜著在發呆,細長的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下敲擊著。
身體表現地很疲倦,但在腦海中,他正與系統進行著爭辯。
系統剛剛第一次完整聽完了艾爾雅的計劃,驚叫起來:“我從來沒聽過一個可能在這麼多環節出現紕漏的計劃!”
艾爾雅示意他稍安勿躁:“你也知道我什麼都沒有,所以要想成功,只有賭了。”
系統以為艾爾雅安撫他是要解釋一下自己計劃的合理性,沒想到他還是要賭,不禁發出更大聲的驚叫:“賭輸了你會沒命的!”
“可是如果我賭贏了,沒命的就是樊卓了。”艾爾雅頓了頓,“賭的趣味性就在於此。”
他抬頭朝大廳入口的方向看去,他聽到了一陣平穩的腳步聲,來自於樊卓。就在不久前,他以路基為引子邀請了樊卓前來。
艾爾雅站起來,臉部掛上禮貌謙遜的微笑:“樊卓公爵。”
路基睡到傍晚才醒過來,身上起了一層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是用手背蹭上額頭,路基的燒已經退了。四肢還有些酸軟地使不上力氣,但是眼睛大睜著,路基感覺自己從未如此清明過,眼前的一切彷彿都經過一場沖洗,變得嶄新發亮。
路基走到艾爾雅為自己準備的衣服前,衣服疊著放在床尾,路基就跪在床邊,將臉側著靠在床單上,眨巴著眼睛看向這幾件衣服:原本他可以穿著這些和艾爾雅一起去繼任典禮的。
哪怕他發燒了,他還是打算要去的,他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艾爾雅,但不知怎麼回事,在喝完艾爾雅一勺勺喂過來的粥之後,他竟然在艾爾雅的低聲呢喃下睡著了。
路基有些懊惱,這時他聽到了門外有些響動,以為又是準備對艾爾雅不利的奴隸,路基眯起眼睛,身體蓄勢待發。
但是下一刻,門開了,管家的頭從門縫裡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