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把我的球拿過來,我要玩。”
路基踉蹌了一下跟在艾爾雅身後回了房間。
沒錯,“回”,路基在這個城堡裡,是家畜、是奴隸,地牢裡的人把他當作身下求歡的玩物、城堡中的血族把他當作備用的食物,他應該對這個城堡感到恐懼,感到惡心,唯獨不該産生眷戀。
可艾爾雅的房間,的確讓他産生了幾近錯亂的“回家”的感覺。
路基的腳腕膝蓋等地方都有傷,被塗抹了一層藥膏,艾爾雅沒再鎖他,而是朝著屋內的真皮沙發一抬下巴:“坐。”
隨後他不再看路基,走到床邊把身上繁複的禮服換了下來。
路基咬著下唇,很拘謹地在沙發上坐下了。
艾爾雅換完衣服看到路基這樣乖巧,笑了笑,端過事先吩咐給女傭,讓她準備的裝著奶油蛋糕和果汁的託盤,走到沙發前坐下,同路基相當近,只保留了一丁點象徵性的距離。
坐下的一瞬間,艾爾雅就感覺到路基渾身繃緊了,這極大的取悅了艾爾雅,他扭頭仔細地看著路基,笑的很燦爛——艾爾雅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真心實意地笑一下,總是很燦爛的。
艾爾雅的眼神深邃,天生的多情,讓他的神色好像是在看著一件心愛的寶物,或許路基也的確算得上是艾爾雅心愛的寶物。
路基是那種天生很容易勾起男人迷戀的外表,至少對於艾爾雅皮下的塞繆爾來說,每次當他觸碰到路基細膩柔滑的肌膚時,總會有一種把他扒光的沖動。
因為長期的食不果腹,路基長得比他的實際年齡還要小一點,身體手腳都長得薄薄嫩嫩的,面板是一種長期不見陽光的白細,但比吸血鬼的那種蒼白顯得有生氣許多。
他瞧起來是一種半透明的精緻脆弱,像個漂亮的玻璃美人,可是這個玻璃美人狠辣起來可以把人囚禁數年,只供每日吮吸鮮血。
艾爾雅的手緩緩移動到了路基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起來。
路基的臉在昨天受傷了,剛才抹了一種半透明的藥膏。
於是艾爾雅把手收回來時,聞到了自己手上一種微涼的清淡芬芳。
路基沒有抬頭看他,依然把胳膊肘放在腿上,使勁垂著頭,只是身體繃得更緊了,艾爾雅懷疑再碰他幾下,他甚至會顫抖起來。
“你餓了嗎?”艾爾雅輕聲問道。
路基的頭要起不起地晃了一下,但果然乖乖地點了點頭。
他根本沒有硬氣的資本,他顛沛流離,渾渾噩噩的活了這麼久,萬萬沒有活活把自己餓死的道理,而從艾爾雅這裡得來食物總比自己去找容易的多。
艾爾雅端過那杯果汁,杯中的液體散發著酸甜清新的氣味,這氣味飄進路基的鼻腔,更加刺激了他空蕩蕩的腸胃。
他伸手去接那個杯子,他的本意僅僅是從艾爾雅手裡拿過杯子,然而艾爾雅並沒有那樣的好心,在他的手伸過來時移遠了杯子,反倒顯得好像路基是要搶一樣。
胳膊伸長了,艾爾雅的身體卻不大動,勾起嘴角,他微微低頭在路基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這個動作顯然讓路基吃了一驚,他猛然向後仰著一躲,要蹙不蹙地皺了眉頭,他帶著傷口的瓷白小臉上緩緩浮現出困惑神色。
放下杯子,雙手捧上路基的臉,艾爾雅輕聲問道:“你不喜歡我嗎?”,他的睫毛黑長,嘴唇紅潤,眉目天生含情,張口說話的說話總好像帶著點蠱惑味道。
被迫直視著艾爾雅的眼睛,路基露出了些許迷茫,他怔愣著搖頭:“不......”
艾爾雅卻並不在意路基的反應,他微笑著,抬手捂住了路基的眼睛。
清淡的香氣透過兩人之間曖昧的空氣傳入艾爾雅的鼻尖,性感的嘴唇劃過少年滾燙的臉頰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