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般地抬起頭,加赫白不可置信地瞪向塞繆爾,雖說兩人在神界時便因為爭權兩看相厭,但在宴會上見了也是互道一聲殿下的關系,哪怕最後塞繆爾爭敗墮天,他自認也並未對塞繆爾公報私仇。
然而現在塞繆爾竟然要直白地侮辱他!
塞繆爾嘲弄道:“怎麼?跪得了你的好爸爸,跪不了我嗎?”
一眨不眨地看著塞繆爾,加赫白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你算什麼東西。”
“哼!”塞繆爾笑了一聲,然後在轉至加赫白身側時驟然一腳掃在對方腿彎上。
“呃……”,加赫白不受控制地跪倒,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
塞繆爾滿意地看到加赫白攥起又松開的拳頭,朝他調皮地比了個“噓”的手勢,開啟門,門外是端著一杯鮮血的女傭:“艾爾雅大人,您的鮮血,請慢用。”
塞繆爾接過鮮血:“等下我喝完了你再走,順便把杯子拿回去。”
女傭誤以為這是艾爾雅大人對她們的體貼,很可愛地一屈膝:“當然沒問題。”
而塞繆爾一手拿著杯子,卻走到了加赫白身邊,把他的手腕背後,再次拷上了手拷,“哼”地笑一聲:“你就是太不乖了,你要是乖乖聽話的話會好過很多的。”
塞繆爾無視了加赫白瞪向自己那如有實質的目光,彎起嘴角:“我沒讓你起來不要起來。”
等女傭走後,加赫白縱然再不忿也站不起來了。
他的手被拷在距離地面的櫃子角上,能夠向上滑動的距離不超過三厘米,以這個跪姿被拷在這裡,加赫白甚至需要稍稍向後仰過上身才能使手腕不被拽得生疼。
一切處理妥當了,塞繆爾兩腿微微岔開靠坐在沙發上:以現在的情況,他才願意和他這位死對頭談一談。
兩人對視片刻,加赫白突兀地笑了一聲:“塞繆爾殿下,堂堂六翼大天使,竟然喝起了人類的鮮血。”
塞繆爾彷彿覺得這句話很有趣,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如果加赫白殿下想誠心誠意和我討論我們兩個人現在的身體所做的事情的話——”塞繆爾大幅度前傾身體,嘴唇貼近加赫白耳側,嘶聲開口:“那我覺得加赫白殿下很像個演色|情片的。”
眼睛倏地睜大,加赫白用力將頭撞向塞繆爾,但他活動的範圍終究還是太小了,一手抓住他的後頸,塞繆爾將加赫白的臉緊緊摁在自己的腹部,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能聽到加赫白“呼咻呼咻”不暢的喘息聲以及灼熱的吐息。
塞繆爾深吸一口氣——當然,作為沒有呼吸的吸血鬼,這只是一個動作:“老實一點,加赫白殿下。”
嘴唇張合,塞繆爾一字一頓:“哪怕我現在抱了你,你也沒有任何辦法。”
放開加赫白,加赫白的臉已經因為憋悶而發紅了,不複冷冰冰形象的加赫白似乎讓塞繆爾心情愉悅了些,他重新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認清局勢,對你我都好。”
加赫白沒說話,還在急促喘息著平複剛剛的窒息感。
於是塞繆爾便繼續說下去:“況且從我的立場,也並不希望加赫白殿下繼續留在這個小世界。”
這句話引起了加赫白的注意,他的聲音有些啞了:“那你……”
他指的是塞繆爾墮天那天為何要拉著自己一起進入那個漩渦。
塞繆爾笑微微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讓死對頭被迫跟著自己一起進入小世界當然是件爽心事,但絕對不是讓死對頭穿成自己的攻略物件。不然這個任務恐怕是一輩子也完不成了。
不過塞繆爾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輕輕搖頭,他狀若為難地開口:“不過老實說,我並不知道讓加赫白殿下離開的方法。”
加赫白一愣:“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