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齊烈隨手剝下大紅『色』的喜服,雙手枕在腦下往床上一躺。
一天的繁文縟節煩死他了,好不容易才捱到送入洞房,耳根得以清淨。
“夫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
程恩頂著鳳冠霞披,大紅『色』的紅蓋頭半掛在他腦袋上……他滿頭的黑髮也被盤了直來,上面還『插』了根金步搖。
他伸出白玉一般光滑的大手,蘭花指輕翹拈了一片蓮子糕放入口中,手腕上粉『色』貴妃鐲閃著瑩潤的光!
這樣一打扮,他還真是標準的大美人兒,沒人相信他其實是男兒身。
“程恩,別玩了,回去睡吧!”齊烈打掉過來拉扯他的程恩手,親也成了,堂也拜了,這一切該結束啦。
“夫君,奴家陪您睡覺吧!”
程恩頂著抹得紅豔豔的小嘴湊到齊烈耳邊,“大師兄,今晚恐怕我只能跟你洞房了,我要是現在走了,你可是欺君之罪!”
京城各路耳目眾多,要是讓人發現齊烈娶的王妃是個男子,只怕皇家的面子會丟失殆盡!
“好吧,上來洞房!”這個夜晚讓齊烈煩燥不安,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恨他入骨的女人!
那雙殺氣濃濃的眼睛總是在他眼前晃……
“夫君,人家來伺候你啦!”程恩心情特好幾下便剝掉自己大紅『色』的嫁衣,又三下五除二的摘掉滿頭累贅,一臉的胭脂花粉他就不理會了……直接跳上床,躺到齊烈裡側。
“咱們兩個好多年沒在一起睡過了!”程恩得尺進寸,佯裝乖巧將腦袋往齊烈耳畔一靠,一隻手還攬住齊烈的腰。
齊烈卻你觸電一般立即推開了他……以前程恩也老是這樣摟他,可是,現在他只覺得有排斥感,毫不猶豫的推開!
“大師兄,你是不是在想那個雪飛揚?”程恩亮晶晶的眼珠子一轉,手腳像佔了牛皮糖粘著齊烈不放,“你想她,我明兒帶你去見她就是了!”
這幾天程恩一直待在齊烈身邊,他眼睜睜看著大師兄的臉一天比一天黑,眼神一天比一天冷,可是,齊烈不主動開口問雪飛揚的下落,他堅決不主動說給他聽!
做人要有原則,程恩的原則就是一定要讓大師兄受夠相思苦!
不然他沒戲看!沒戲看的人生多麼寂寞荒渺!這是程恩萬萬不能忍受的。
“程恩,我讓你調查的事,這幾天調查得怎麼樣了?”齊烈發現自己愛了上嘆氣,只要想起跟她有關的人和事,就會忍不住嘆一口氣。
“稍有進展,現在只要找到一位證人便能弄清楚當年雪家大火的真相!”
程恩裝了一整天的女人,這會兒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他像齊烈一樣雙手枕在頭下,翹起二郎腿在大紅『色』的燭光中搖擺著雙腳。
“這件事要快!”齊烈感覺自己無法再等下去了。
雪飛揚的誤會如梗在喉,要不了命卻讓他時時難受。
調查當年雪家大火的真相,一是想給她一個公道,二是看看某些大善人的嘴臉是否真的經得起考驗!
“唉,如果今日陪你成親是那位雪姑娘……這會兒洞房中必定是另外一番洞天!”
哪壺不開提哪壺也是程恩的強項,他瞄了瞄躺在旁邊的大師兄,“大師兄,你說是不?如果這會兒躺你旁邊的是雪飛揚……!”
“哼!”齊烈冷哼,程恩簡直就是他肚裡的蛔蟲,他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如果今日是他和她大婚……
這會兒,他一定在和她做著水『乳』交融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形孤影單跟個男人對著紅燭瞎掰掰。
大紅『色』的喜字下,齊烈恍覺自己孤獨極了。
碩王府中,著了輕薄白『色』褻衣的雪飛舞靠在齊耀天懷裡。
“王爺,姐姐己經失蹤幾天了……!”她眼裡又盈上點點淚花。
自從那晚姐姐追殺賊人出府後,便一去未回,這幾日孃親己是哭腫了雙眼傷心得臥床不起。
那晚太匆忙,她沒有看清與飛揚過招的人是烈王爺,齊耀天告訴她是賊人闖入殺死了小翠,她便深信不疑。
“本王一直派人在找她……!”齊耀天輕拍雪飛舞后背,心思沉重。
那晚放飛揚出府追殺齊烈是他大意……沒想到飛揚居然一去不回,而據他安『插』在烈王府的探子回報,雪飛揚己經遭遇不測!
只是,他暫時沒打算打這個訊息告訴雪飛舞,怕她傷心致動了胎氣……畢竟,她肚子裡所懷的……關係到他這一生的命運。
“京城就這麼大,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姐姐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