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儘管看著鮑應心裡很有氣,但面上卻是沉靜如水,實際上,他並不害怕他,因為這段時間跟著他老爸走南闖北的,什麼都鍛煉出來了,他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所以對他而言,鮑應也就是個普通人,沒什麼權威性可言,他又不是藝考這個圈子裡的,也不指望著他能給自己一個文憑,可是杜薇漸需要,她的事就是他的事。在他面前站著的,就是一個欺負了他女朋友的人。
鮑應氣哼哼地直起身子來,把撒了他一身的“狗糧”都抖落掉,怒目圓睜,恨不得把彭飛盯出個洞來。在他看來,面前這個人不僅壞了他的好事,還妄想羞辱他,他鮑應是誰,混跡藝考圈子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粗粗打量了下面前的人,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能牛氣到哪裡去,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罷了!
他眯起眼睛,眼睛裡散發著邪惡的兇光,看得杜薇漸一個激靈,但她也不敢動,只是呆坐在座位上。再看彭飛這邊,他十分坦然地接受著鮑應的打量。彭飛並不屑於同他對視,他只開口淡淡說了句:“我是杜薇漸的男朋友。”一句話,惹得鮑應側目,杜薇漸心裡也有點兒驚訝。
“你是怎麼進來的?”對於有人入侵他的領地,鮑應十分的不滿,兇光卻沒有半分收斂。
“就那麼進來的唄。”彭飛走了幾步,走到杜薇漸身邊,在她旁邊的座位坐下來,一隻手握住了杜薇漸的手,他咧開嘴對著鮑應笑,“看來鮑校長的管理能力還是有些問題的,莫不是把心思都用在邪門歪道上了?”一句話被彭飛說的諷刺,直直戳向事情的重點。
鮑應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是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既然這些女孩子們想從他這裡得到點兒什麼,那麼就必然得付出點兒什麼來做交換啊,不是嗎?他一直很認同自己內心的觀點,所以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並無不妥之處。
“你用不著在這兒評價我,你的女朋友你帶回去,她不用再讀了,我也不會給她結業證書的。”鮑應本來就對杜薇漸很不滿,從來還沒遇到過這種嘗試吃了好幾次都還一直吃不到的女孩,他現在也不想吃了,都有男朋友了,估計也不是什麼處女了。他現在就覺得倒胃口,想著趕緊打發走人算了。
“恐怕還不能如鮑校長的意。”彭飛搖搖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既然敢來這裡找鮑應,他就是做了準備才來的。他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是他做事情的習慣。
“哦?這我倒還真是新鮮了。”鮑應索性也不著急,陪著他慢慢磨。
“鄙人不才,家中有家工廠,剛好接了一個鯨海的專案。鮑校長想不想知道,我接的是誰的生意?”彭飛一直眼神堅定、語調平靜,足以看得出心中胸有成竹、很是有譜氣。
鮑應聽完他這話有點兒心虛,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鯨海市的市長有個專案委託我們做,我最近會經常往鯨海這邊跑,因為要陪市長應酬。你說市長他知不知道您這裡的教學情況呢,鮑校長您這如此別具一格的教學方式,想必如果市長知道了,也會很感興趣,想一探究竟吧?”彭飛已經和市長應酬過幾次,因為杜薇漸正在鯨海的藝考機構裡學習,所以他也提起過幾次繪藝,他發現市長對藝考圈的事並不怎麼了解,他當時想估計市長也挺忙的,一個市的事情都是他在管,是不可能做到件件事都抓的。但是如果他把繪藝的情況告訴市長,以他對市長的瞭解,他是一定會去調查這件事的。所以他才有底氣這麼說。
說完,他觀察著鮑應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就像誰家畫畫的墨水倒了,灑了他一臉似的,那叫一個精彩。以鮑應的級別,他還沒資格和市長同桌吃飯,別看他在藝考圈裡叱吒風雲、吆五喝六的,但也就只是在這個圈子裡而已,出了這個圈子,他啥也不是,這一點他自己心裡還有數的。
聽說彭飛認識市長,還和市長同桌吃飯,而且聽他那意思還不止一次,鮑應頓時覺得自己矮了一截,語氣中的狂妄也跟著減低了不少。“你想要什麼?”鮑應是個聰明人,他明白彭飛是在威脅自己,不只是不能對他女朋友動手動腳,而且可能會撼動他“苦心經營”的繪藝。
“讓杜薇漸在這裡安安穩穩地念完,拿到結業證,讓她考上繪畫學院。”彭飛怕鮑應給杜薇漸使絆子,公報私仇,讓杜薇漸這麼多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她能不能考上我說了可不算。”鮑應還想做最後的掙扎,結業證他倒是可以給,至於考上嘛,讓他吃不到嘴的女人,怎麼能有好果子吃呢?!
只可惜他心裡的想法逃不過彭飛的眼睛,彭飛太知道人性了,所以他完全知道鮑應現在心裡是怎麼想。
“只要你不在幕後運作,以她的能力,她一定能夠考得上。但前提是她要在這裡安安穩穩地念書,而不是被你騷擾。”彭飛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砸在鮑應心上,讓他恐慌,也同時入了杜薇漸的耳朵,杜薇漸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彭飛,只覺得心裡的恐懼已然消退,代替它的是滿滿的感動,盈滿了她的整個胸腔。這麼多時日的被折磨、恐懼和哭泣現在好像都不見了,她只是這麼看著彭飛,就覺得安心。而且她聽到了彭飛對於自己的認可,他說,以她的能力一定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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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應的最後一條路被堵死了,他只得認命了,如果他不按他說的去做,恐怕他的繪藝會出大問題,他犯不著因為一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好吧,他承認其實是非常漂亮的,但不管再漂亮,也就是個女人罷了,只要繪藝還在,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可不能因小失大,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商人,不能做不划算的買賣,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雖然不讓他整杜薇漸,他現在心裡確實是挺難受的,但也只是一時的,很快他就會招來新的學生,一定會有更漂亮的,到時候他就會把杜薇漸給忘了。雖然有這麼一個吃不到嘴,但是畢竟這些年還是得手的多。只是人的慾望是無窮盡的,被滿足了一次之後就想有下次、下下次,而鮑應即將為他始終填不滿的慾望溝壑付出慘痛的代價。
鮑應只得同意了彭飛的要求。結果那天的晚課,彭飛就坐在杜薇漸旁邊,旁聽了一整節課,他還送了禮物給這個班上的每個同學,並且在課後,他告訴大家,他以後可能會經常來,因為他正好在鯨海有筆生意要談,每次來應該都會過來陪女朋友。這樣一來,大家都特別地歡迎他,並且也因為收了他的禮物而更加關照杜薇漸,也沒人敢欺負杜薇漸了,包括關鍵人物鮑應,雖然他只收到了狗糧,並沒收到什麼禮物,但是他也不敢再對杜薇漸做什麼了,而這就是彭飛的目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晚以後,杜薇漸就真的成了彭飛的女朋友,是她主動說的。那天下了晚課以後,杜薇漸看著彭飛風塵僕僕的樣子,為了來找她,什麼也沒帶,人就這麼來了,來了以後就開始準備給大家的禮物,那麼多禮物抱著一定很沉,而且因為他買的多,商店老闆一個人包裝不過來,他也跟著幫忙,搞得衣服上都是土,人看起來很狼狽。杜薇漸於是主動提議,說陪彭飛到外面住一晚,好讓他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彭飛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酒店,前臺問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的時候,彭飛看向杜薇漸,杜薇漸直接回答說,要一間房。然後她就牽著他進了前臺給開的那間房,206。進了房間以後,彭飛感到自己手不知道往哪裡擺,有些拘謹,那樣子逗笑了杜薇漸,杜薇漸忽然覺得他們好像回到了上學的時候,那時彭飛也是這樣的,雖然對旁人都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唯獨對她,他會軟弱,會變得不像他。她知道他對於他們的這份感情有些不自信,她也明白他一直不表白、不更進一步是因為在等她接受自己,他其實早就在對她做男朋友應該對女朋友做的事了,只是他一直沒有向她要求過什麼。可是他不要求,不等於她就可以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她不可以這樣做。早幾年,她不說,是因為覺得挺享受這種狀態的,可是隨著彭飛開始一點點地接手家裡的事業以後,他整個人都變得越來越有魅力了,她開始害怕他會離開自己,雖然這些年她也一直在努著勁兒往上走,可是她越來越覺得她不能只是這樣享受彭飛的付出,而自己什麼都不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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