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對張擎說的話很是理解,他對張擎道:“張警官,我們非常理解您說的,一切以案件為優先。”張擎點點頭,眼睛裡的欣賞愈發不加遮掩。“那張警官,如果隨著案件進展,您這邊開始調查他們母子的去向了,能不能麻煩您聯絡一下我們呢?我們和路博文是特別好的朋友,他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在這種情況下失聯,我們真的很擔心他。”一番話讓彭飛說的情真意切,就連一向公事公辦的張擎都聽來覺得甚是感動。他於是和彭飛互相留了電話號碼,他答應彭飛如果找到路博文會知會他一聲,但其他關於案情的具體細節,他都不便透露。彭飛表示很理解,出警局時,張擎特意送他們到門口,彭飛向他深深作了一揖,十分感激地道:“謝謝您,張警官,還請您多多費心了。”張擎揮揮手道:“你太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張擎這人一身正氣,讓人看著很踏實。彭飛再次鞠躬後才和付泓一一起轉身離開。
出了警局,彭飛寬慰付泓一道:“小付,我們先回去,等張警官的訊息吧,如果有訊息了,他會聯絡我們的。”付泓一現在仍覺得腳步虛浮,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的,她感覺就好像自己丟了一大筆錢,明明心裡知道已經很難再追回來了,可還是不甘心,這麼說或許也不準確,總之擔心淹沒了她的心,讓她分不清楚。
付泓一心知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除了等待訊息。她拿出手機看,路博文最後發來的那條簡訊還靜靜地躺在她的收件箱裡,她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又想往上湧,她閉了閉眼睛,儘量讓自己翻湧的情緒能夠平靜下來。她對彭飛苦笑了一下,道:“辛苦你了啊,大飛,一大早就把你折騰起來,還陪我跑了這麼大老遠。”彭飛也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他用手推了推付泓一的額頭,道:“辛苦談不上,路博文也是我兄弟,我也挺擔心他的。小付,你別想太多了,如果他就是有這樣一個爹,其實我們誰也沒辦法,不是嗎?”彭飛覺得自己看到的路誌強,只是冰山一角罷了,路博文才是那個每天活在他陰影之下的人啊。
“如果他和他媽媽能因為這次的事情遠離路誌強,也未必就是壞事。”彭飛的思想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他總能洞見一些深層的東西。
彭飛這話聽得付泓一懵懵懂懂的,她若有所思,然後問彭飛道:“那你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去緩解和他父親的關係了嗎?”其實付泓一併不是太能理解路博文和他父親之間的關係糟糕到何種地步,因為她和她爸爸的關係其實是非常好的,像路博文處在的父子關係,對於她來說,是十分陌生的。
彭飛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道:“我認為不能,他爸爸並不是像我們所理解的常人那種可以微調的,他是本質上就有問題,賭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上,就很難戒掉了,往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彭飛和爸爸出席生意場,他也看到過有人因為沾染上賭博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這對於嗜賭的人來說,並不奇怪。
“那路博文他從小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不會受到影響嗎?”付泓一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那麼理智,她似乎在想自己和路博文的將來,雖然她都不知道路博文是不是還會回來找自己。她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現在想這些著實有些不切實際,也有點兒可笑。
彭飛頓了頓,對於付泓一會這麼問,他其實是有點兒沒想到的,他覺得小付確實是有變化的,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所認識的路博文,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彭飛覺得,路博文是痛恨賭博的,自己更不會去賭,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嗯,我相信。”付泓一回想自己和路博文的相處,他對自己多有照顧,很多事她還沒想起來,他就會先做了,她想他也不是天生細心,可能只是對她如此。這個認知讓付泓一心裡有些許踏實。
“我覺得我還是要相信自己的感覺吧。”付泓一低垂眸子,在繁亂的心緒中,她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正經事兒,學習,考文學院。
她眼神恢復了清明,抬起頭對彭飛道:“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說。”付泓一不喜歡自己的小女兒態,於事無益,只是徒增煩惱罷了。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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