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關機,那我們上去吧。”彭飛看向付泓一,那眼神裡有擔憂,可也有堅定。“好。”彭飛的堅定總能推動付泓一,讓她也勇敢地去做一次決定。兩個人爬樓,付泓一看到樓道里擺放了很多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踢到什麼,她感覺到一陣逼仄。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直到站到了路博文家門口。她不知道那扇門背後,等著她的會是什麼,又隱藏了什麼,她統統不知道。
“我來敲門。”彭飛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把付泓一護在身後,自己去敲門。站在彭飛背後,付泓一感到安心,也有些擔心彭飛,但同時她在心裡對自己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會怎麼樣的。
彭飛敲門敲了許久,都沒有人來應門。他回頭看了付泓一一眼,付泓一神情緊張,她下意識地抓著彭飛肩膀處的衣服,已經有了些許褶皺。彭飛回身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別怕。其實他心裡也有點兒打鼓,但是……他想了想,突然退後兩步,把付泓一也拉到離門更遠的地方,他壓低聲音對付泓一道:“你用手機,撥上110,如果一會兒有什麼情況,直接打電話報警。”彭飛總還是經歷過一些大場面的,所以他覺得不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貿然闖進去。因為門開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景象,所以他必須提前想好對策。
“好。”付泓一聲音顫抖,她突然有點兒後悔,是不是應該叫上爸爸一起來會好點兒呢?彭飛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她拉住彭飛的袖子,眼睛裡寫滿了擔心:“你注意安全啊,一定要小心。”“嗯,你快撥號。”彭飛催促她道。付泓一點點頭,拿出手機,聽彭飛的話撥好110,然後就緊張兮兮地看著面前路博文家的大門,同時手裡緊緊攥著手機,像攥著一根救命稻草。
路博文家的大門上鏽跡斑斑,好像很久沒人住了一樣,可是明明他今天才突然關機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瞭解還是太少太少了。認識他五年,她不瞭解他的家庭,她第一次來他家,他說自己順路,每天送自己回家,她就信了,沒有探究過什麼。
正當彭飛和付泓一兩個人各自想著憂心的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買菜的大媽從樓下上來,看到他們倆正站在路博文家門口,眼神中的恐懼一閃而過,她幾乎是在看見他們倆的瞬間就立時加快了腳步,似乎一秒鐘都不敢多停留。彭飛敏銳地捕捉到大媽眼中的驚慌和不安,他飛快地閃身至大媽面前,堵住了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直接攔住了大媽的去路。
“你、你要幹嘛?”大媽被彭飛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她幾乎要貼上牆壁。付泓一見狀,趕緊走上前去,扶住大媽的胳膊,幫她提著菜籃子,大媽看著付泓一倒像是個面善的,但她仍然十分驚懼地看著他們倆。
“大媽,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這戶兒子的同學,我們是來找他的,您知道這家人去了哪裡嗎?我們敲門敲了好久都沒有人來開門。”付泓一怕彭飛嚇著大媽,所以她飛快地衝彭飛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我來。這番話說出口,付泓一都有點兒驚訝自己的條理清晰了,明明她平時不是一個邏輯思維多麼強的人,她經常把自己繞迷糊了,可是現在卻十分的理智。
“你們是這戶的朋友?”大媽上下左右地打量著他們倆,眼神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是啊。”彭飛在旁邊附和道,他越看大媽的反應越覺得不安,怕是真的出什麼事了。
“這家人啊,他爸爸是個賭鬼,今天早上有人來上門要債,拿著傢伙,哎呦,可嚇人了!”大媽看著鏽跡斑斑的鐵門,想起來今天早晨自己看到的情況,都還覺得後怕咧。
“要債?還拿著傢伙?”彭飛眉頭完全擰到一起了,看來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果然路博文的爸爸就是個定時炸彈,早晚都會炸的,而作為他兒子的路博文,難逃此劫。彭飛很想一拳打在牆上,但是他想這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付泓一還要反過來再安慰他,他們倆現在得擰成一股繩想辦法解決問題才行。
“對啊,今天上午警察都來了,不過那會兒屋裡都已經沒人了。”大媽撫著胸口,似乎心臟正“嘭嘭”狂跳。
彭飛和付泓一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還是挺幸運的,碰上了一個目擊證人。
付泓一繼續問:“那您還看見什麼了?”她想透過大媽的隻言片語拼湊出完整的事情經過。
“我哪兒還敢看熱鬧啊,嚇都嚇死了!”大媽匆忙擺擺手,她看了眼彭飛,又看了看付泓一,最後目光落在付泓一身上,道:“大媽看你啊,面善,應該是個好姑娘,大媽勸你一句,離這種人遠點兒,不安全喲!”說完,她就拿過付泓一挎在胳膊上的她的菜籃子,擠開彭飛就往三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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